“先生留在此地,待我归来。”高长恭翻身上马,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沙哑。
青林握紧了手中的探测仪,突然开口:“王爷,我跟你一起去。”
高长恭回头,面具上的鬼眼在雾中显得格外幽深:“战场凶险,先生不必……”
“我有能保护自己的东西。”青林抬手按下探测仪的另一个按钮,一道淡蓝色的能量护盾瞬间笼罩住他,“而且,我想亲眼看看。”
他想亲眼看看,这个在历史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男人,是如何在十万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想亲眼看看,那些被史书一笔带过的士兵,是如何用血肉之躯筑起胜利的长城。
高长恭没有再拒绝,只是点了点头。随着一声令下,五百精骑如离弦之箭,冲破浓雾,朝着北周军的防线奔去。青林跟在队伍后方,能量护盾将迎面而来的箭矢弹开,他的探测仪不断发出警报,提示着前方的危险:“左前方三十米,有暗渠;右前方五十米,拒马阵……”
他的声音透过能量护盾传出,高长恭立刻调整方向,率领队伍绕过暗渠,避开拒马。北周军显然没想到北齐军会如此精准地避开布防,阵脚顿时乱了。青林看着高长恭手持长枪,在敌军中往来冲杀,枪尖挑落的敌军头盔在空中划出弧线,鲜血溅在他的铠甲上,像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这不是历史书上冰冷的文字,也不是博物馆里静止的文物,而是活生生的战场。青林看见一个年轻的士兵被敌军的刀砍中肩膀,却依然咬着牙举起盾牌,为身后的同伴挡住攻击;看见高长恭在重围中发现一名被困的将领,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将他从敌军的包围中救出来。
“前方就是金墉城!”高长恭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青林抬头,看见远处的金墉城城墙在雾中若隐若现。就在这时,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红色的光点在全息投影上闪烁——北周军的援军到了,正从两侧包抄过来。
“王爷,两侧有埋伏!”青林大喊。
高长恭回头,目光扫过两侧的山林,立刻明白了局势。他勒住马,对身后的士兵喊道:“随我冲过去,只要到了城下,我们就赢了!”
五百精骑没有犹豫,跟着高长恭朝着金墉城的方向发起最后的冲锋。青林的能量护盾在密集的箭矢攻击下开始闪烁,他知道护盾的能量快要耗尽了。就在这时,他看见一支羽箭朝着高长恭的后背射去,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青林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能量护盾挡住了羽箭,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摔倒在马下。高长恭回头,看见青林趴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立刻调转马头,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放在自己的马背上。
“先生!”
“我没事……”青林咳了两声,看着越来越近的金墉城,“快……冲过去……”
高长恭不再说话,夹紧马腹,长枪挥舞得更快。城楼上的北齐守军终于发现了他们,欢呼声从城墙上传来,守军开始朝着北周军射箭,为他们掩护。当高长恭带着五百精骑冲到城下时,城门缓缓打开,城内的士兵涌了出来,与他们汇合,开始反击北周军。
北周军见金墉城的援军到了,士气大跌,渐渐开始后退。高长恭勒住马,回头看着身后的战场,北周军的尸体铺满了通往城下的道路,鲜血染红了邙山的土地。他摘下面具,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胜利的喜悦。
青林靠在高长恭的怀里,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就是邙山之战的奇迹,不是靠什么奇术,也不是靠什么未来科技,而是靠一群愿意为了彼此、为了家国,拼尽一切的人。
“先生,我们赢了。”高长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青林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量子手环。手环的屏幕上显示着“时空锚点不稳定,即将触发返航”的提示。他知道,自己该走了。
“王爷,我要走了。”青林轻声说。
高长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他看着青林,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舍,却没有挽留:“先生来自远方,终究是要回去的。”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青林,“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先生带着它,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青林接过玉佩,玉佩上刻着一只展翅的苍鹰,触手温润。他看着高长恭,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他知道,这次分别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历史的车轮会继续向前,高长恭会因为这场胜利而更加威名远扬,也会因为这份威名而引来杀身之祸。
“王爷,保重。”青林最后看了一眼高长恭,看了一眼金墉城,看了一眼这片刚刚经历过战火的土地。
量子手环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青林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高长恭伸出手,却只抓住了一片虚空。他站在原地,看着青林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手里还残留着对方身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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