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又穿越了……
“不是说好了先调试吗?!”刘彬抓着实验服领口,盯着手环屏幕上跳动的红色乱码,声音发颤。他是青林的大学室友,学历史的,刚被青林硬拽着加入“时空观测计划”,此刻显然还没适应穿越的冲击。
穿越者青林没工夫解释,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实验室逐渐被黄沙吞噬。等他站稳脚跟时,鼻腔里灌满了马粪和枯草的味道,身上的实验服不知何时换成了粗麻布短褐,刘彬正瘫在旁边的土坡上,对着一只啃草的山羊发呆。
“这是……哪儿?”刘彬揉着腰站起来,环顾四周。远处有连绵的营帐,旗帜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刘”字,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正扛着长矛巡逻,铠甲碰撞的脆响顺风飘来。
青林摸出手环,屏幕上显示着“公元前207年,砀郡”。他心里一紧——这是刘邦西征灭秦的关键时期,史料里说他这时候正驻军砀郡,收拢散兵,可具体怎么操作的,一直是个谜。
“刘邦的军营。”青林压低声音,拉着刘彬躲到一棵枯树后,“我们得装成流民,别露馅。”
刘彬的眼睛瞬间亮了,作为历史系研究生,他研究刘邦半辈子,此刻却像个见到偶像的学生:“真的?那他发家的秘密……”
“嘘!”青林捂住他的嘴,指了指不远处的营帐。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腰系玉带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帐前,身材不高,额头饱满,眼神锐利得像鹰隼,正是他们要找的刘邦。他身边围着几个武将,其中一个络腮胡大汉嗓门洪亮,青林一眼就认出是樊哙。
两人假装捡柴,慢慢凑过去。只听樊哙正拍着大腿喊:“大哥!秦军又增兵了,咱们这点人,硬拼肯定不行啊!”
刘邦没说话,只是捻着胡须,目光落在营外的官道上。过了片刻,他转头对身边一个文吏模样的人说:“萧何,你去查查,最近从咸阳过来的商队,都走哪条路。”
萧何拱手应下,刚要走,刘邦又补充道:“记得多带些钱,跟商队头领聊聊,就说咱们愿意护他们过境,只要他们分三成利。”
樊哙愣了:“大哥,咱们是打仗的,跟商人打交道干啥?”
刘邦笑了,拍了拍樊哙的肩膀:“你以为打仗只靠刀枪?这些商队里,有咸阳的官员亲戚,有六国的旧贵族,他们知道的消息,比咱们派十个探子都多。再说,咱们缺粮缺盐,靠抢不是长久之计,跟他们合作,既能拿到补给,还能摸清秦军的动向,这不是两全其美?”
躲在树后的刘彬眼睛瞪得溜圆,悄悄对青林说:“史书里只说刘邦会用人,没说他还懂商业情报啊!”
青林点点头,心里也泛起嘀咕。他之前穿越过几次,见过曹雪芹,见过苏轼,却从没见过像刘邦这样,把“借力”玩得这么溜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青林和刘彬混在流民里,跟着刘邦的队伍移动。他们发现,刘邦根本不像史书中偶尔描述的“无赖”,反而心思缜密得可怕。
有一次,军队缺粮,士兵们怨声载道。樊哙主张去附近的县城抢粮,刘邦却不同意。他让人把附近几个村子的里正请来,摆了几桌粗茶淡饭。酒过三巡,刘邦才开口:“乡亲们,秦军马上要来了,他们来了,不仅抢粮,还要抓人当壮丁。咱们现在守着这片地,就是在保护你们的家。”
一个里正犹豫着说:“刘将军,我们也想帮你,可家里的粮也不多啊。”
刘邦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几枚秦半两:“我知道大家难。这样,你们把余粮卖给我,我按市价的两倍算。等将来我打下天下,再免你们三年赋税。”
里正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长的突然站起来:“刘将军说话算话?”
“我刘邦向来说一不二!”刘邦拍着胸脯,“而且,我还能让你们的子弟参军,跟着我打仗,将来立了功,就能封侯拜将,光宗耀祖!”
这话一出,里正们立刻动了心。没几天,附近村子的粮车就源源不断地往军营里运,不少青壮年也主动来参军,刘邦的队伍一下扩充了好几倍。
刘彬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激动得半夜睡不着:“青林,你看到没?刘邦这哪是在招兵买粮,这是在做‘政治投资’啊!用未来的利益换现在的支持,比硬抢高明多了!”
青林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之前以为刘邦能成功,全靠韩信、萧何这些人辅佐,可现在看来,刘邦自己的智慧才是关键。
又过了几天,刘邦接到消息,说秦军大将章邯要率军来攻。军营里顿时慌了,樊哙、周勃等武将都主张死守,只有刘邦依旧镇定。他让人把萧何、张良叫到帐中,关起门来商量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刘邦就带着几个亲信,去了附近的一座山头。青林和刘彬偷偷跟在后面,只见刘邦站在山顶,望着远处的地形,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
“这里是山谷,两边都是悬崖,章邯要是从这里过,咱们只要把石头推下去,就能堵住他们的退路。”刘邦对身边的张良说,“不过,章邯老谋深算,肯定不会轻易上当。萧何,你再去联系之前的商队,让他们散布消息,就说咱们的粮草快没了,要撤退到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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