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僧笑着点头:“我帮你磨面,俺在流沙河底练就的臂力,正适合推磨。” 他的声音里带着期待,仿佛已经闻到了桃花糕的香甜。
悟空翻了个白眼:“就你俩那手艺,怕是会把糕做成石头。” 嘴上虽嫌弃,金箍棒却在地上划出个 “家” 字,字的笔画里长出间茅屋,屋前有桃花,有麦田,还有个正在做糕的妇人身影,温馨得让人心头一暖。
唐僧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这取经路无论走多远,只要能守住本真,哪里都是归宿。他的通关文牒在阳光下泛着金光,那些不同的印记仿佛在诉说着同一个道理 —— 修行的真谛,不是抵达灵山,是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活出真实的自己。
日头升高时,五圣在一条小溪边歇脚。悟空跳进溪里摸鱼,溅起的水花洒在八戒脸上;八戒则在岸边生火,笨手笨脚地摆弄着树枝;沙僧细心地给白龙马梳理鬃毛,时不时抬头看看打闹的师兄弟;唐僧坐在树荫下,翻开从玉华州带出来的一本机械图谱,图谱上的空白处,不知何时被人画上了一朵小小的莲花,在阳光下静静绽放。
“师父,您说这机械术要是用在正途,是不是也能帮百姓做点好事?” 八戒啃着烤鱼,含糊不清地问。
唐僧抬起头,望着溪水中自己的倒影,轻声道:“术无善恶,善恶在人。就像这莲花,长在净土是佛前仙品,生在污泥也能保持洁净。” 他合上图谱,目光落在悟空摸鱼的身影上,突然觉得,这三个徒弟虽然各有缺点,却都有着最珍贵的本真,这或许就是他取经路上最大的收获。
水面突然炸开银亮的水花,悟空破水而出时惊起一群白鹭。他甩了甩沾满水珠的金箍棒,毛茸茸的尾巴还在水里欢快地拍打,左手高高举起一条足有半人长的鳜鱼。那鱼鳃剧烈翕动,鳞片在日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晕,鱼尾扫过悟空鼻尖,溅起细碎的水花。
"师父师弟,快来尝尝!" 悟空扯开虎皮裙兜住扭动的活鱼,犬齿在阳光下白得发亮,"这鱼可是在河底石缝里追了三里地,比那傀儡城里用机关术捏的假肉强百倍!" 他抖了抖湿漉漉的鬃毛,水珠迸溅间竟折射出七彩虹光,每一滴都映着河中畅游的鱼虾、岸边摇曳的芦苇,那些被傀儡城镜面结界扭曲的真实,此刻全在他浸透河水的毫毛上鲜活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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