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 王屠凸出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怨毒。
凌十九猛地抽出刀，在王屠尸体倒下吸引蛮族注意的瞬间，扑向那因错愕而门户大开的蛮族勇士！短刀狠狠扎进对方咽喉！滚烫的血喷了他满头满脸！他舔了舔嘴角的腥甜，在震天的喊杀声中，飞快地扒下王屠那套相对完好的镶铁皮甲和腰牌，套在自己身上。
“百夫长王屠战死！我凌十九暂代其职！随我杀！” 他举起染血的腰牌，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亡命徒的凶戾，竟真的暂时镇住了溃散的边卒！
天庭，通明殿。
混沌气流化作巨大的水镜，分割两界光景。
镜左：地球考场，惨白灯光下，无数年轻头颅低垂沙沙书写。乔安脸色苍白，盯着物理卷最后一道涉及引力波时空扰动的难题。额角渗出冷汗，胃部因紧张和饥饿阵阵痉挛。他闭上眼，不是回忆公式，而是梦中那片无垠星空与书中描绘的宇宙图景。一种奇异的直觉穿透记忆封印，指尖微动，竟在草稿纸上勾勒出非欧几何的雏形，尝试用黎曼度规描述局部引力扭曲…思路陡开！
镜右：地仙界战场，血狼堡残破城头。凌十九身披掠夺来的皮甲，脸上血污结痂，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他不再盲目冲杀，而是嘶吼着指挥残兵：“三队！滚木砸左翼云梯！弓手！集火那个萨满！别让他敲鼓！” 命令粗粝却有效。他更像一头狡诈的头狼，利用尸堆、断墙甚至倒毙的狄戎尸体构筑死亡陷阱。当一队狄戎精锐被引入狭窄瓮城，凌十九亲手砍断悬吊千斤闸的绳索！轰隆巨响伴随着骨肉成泥的闷响和凄厉惨嚎，他立于墙头，冷漠俯视，嘴角勾起一丝残酷快意。
太一（自我尸）的目光在两镜间流转。乔安笔下挣扎求生的轨迹，凌天指间翻涌的血色权谋，皆如刻刀，在道心深处那口混沌钟虚影上，凿下截然不同却同样深刻的印记。
地球，高考结束铃响。
乔安挤出人潮，疲惫却带着一丝解脱。网吧包厢，廉价的烟味和泡面气息混杂。他颤抖着手点开屏幕，输入准考证号。页面加载的瞬间，心脏几乎停跳——超重点线！他猛地灌了一口冰水，冰凉刺激压下喉头的哽咽。屏幕右下角弹出新闻框：“祝贺我校乔安同学被华清大学物理系录取！” 网吧里响起几声口哨和羡慕的议论。
“乔安！” 网吧门口传来惊喜的呼喊。是班长苏晓，那个总在晨跑时默默帮他捡起掉落试卷的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恭喜你！我就知道你能行！”
一丝暖意驱散疲惫。然而这微光瞬间被阴云吞噬。几个染着黄毛的身影堵住了狭窄的巷口，为首的是陈默，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嫉恨。“哟，大学霸？华清？很了不起？” 陈默一脚踹翻旁边的垃圾桶，秽物溅了乔安一裤腿，“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借点‘贺喜钱’花花？”
拳头雨点般落下。乔安抱头蜷缩，护住要害。肋骨剧痛，嘴角腥甜。书包被扯开，录取通知书被陈默狞笑着撕成碎片，扬向空中！纸屑如雪片飘落，沾着泥土和血污。
“知识？文凭？在这地界，老子拳头大才是道理！” 陈默的狂笑在巷子里回荡。
泥泞中，乔安染血的手指触碰到一片印有“华清大学”字样的碎纸。那冰冷的耻辱并未熄灭他眼中的火，反而如淬火的钢，将那被封印的、属于善尸的悲悯寸寸锻造成冰冷的愤怒！蝼蚁…亦有掀翻巨兽之怒！他喉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抓起半块砖头，猛地扑向背对他的陈默！
地仙界，胤都“天牢”。
腐臭血腥气浓得化不开。凌十九（凌天）被儿臂粗的玄铁锁链穿透琵琶骨，吊在阴湿的石壁上。伤口溃烂流脓，每一次呼吸都扯动钻心剧痛。他垂着头，散乱黑发遮住布满血污的脸，唯有一双眼睛在阴影里亮得瘆人，如择人而噬的凶兽。
“凌将军，哦不，逆贼凌十九。” 尖细的嗓音响起。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振捏着兰花指，踱到刑架前，用拂尘柄抬起凌十九的下巴，“陛下天恩，念你戍边微功，只要供出‘潜龙会’同党，指认九皇子为主谋…可免千刀万剐，赐你全尸。” 他身后，阴影里站着数名气息阴冷的修士，指尖灵光吞吐。
“呸！” 凌十九一口混着碎牙的血沫吐在王振脸上，“阉狗！也配问老子同党？” 恶尸的凶性在绝境下彻底爆发，冲破更多封印。
“找死！” 王振尖啸。一名修士并指一点，幽绿火焰钻入凌十九溃烂的伤口！蚀骨灼魂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凌十九浑身肌肉绷紧如铁，锁链哗啦作响，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的嗬嗬声，却死死咬住牙关，连一声惨嚎都未发出！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焚尽一切的怨毒与疯狂。
“骨头倒是硬。” 另一名修士冷笑，取出一枚刻画着扭曲符文的骨钉，“此乃‘搜魂刺’，钉入天灵，任你是铁打的罗汉，也要将三岁尿床的丑事吐得干干净净！” 骨钉闪烁着不祥黑芒，缓缓刺向凌十九眉心。
就在钉尖触及皮肤的刹那——
“轰隆！！！”
天牢厚重玄铁门被狂暴的罡气轰然炸碎！烟尘碎石中，一道魁梧如铁塔的身影当先踏入，赫然是曾被凌十九在边关救过一命的禁军副统领赵莽！他身后，是数百名沉默如铁、煞气冲天的边军锐卒！
“奉九皇子令！清君侧，诛阉党！” 赵莽声如雷霆，巨斧横扫，将一名扑上来的修士连人带法器劈成两半！血雨纷飞！
“杀！！！” 喊杀声震天！边军如虎入羊群，与王振的爪牙和修士护卫绞杀在一起！混乱中，赵莽冲到刑架前，巨斧斩断锁链：“将军！走！”
凌十九摔落在地，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咧嘴露出染血的森然白牙。他看着混乱的战场，看着王振惊惶扭曲的脸，看着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修士在军阵悍卒的决死围杀下狼狈闪避…一股前所未有的、掌控一切的快意混合着恶尸的本源杀性，如火山般在胸中喷发！他抓起地上一柄染血的断刀，嘶吼着扑向最近的一名修士！招式毫无章法，却狠辣刁钻，专攻下阴、咽喉、眼窝！那修士被赵莽缠住，竟被这状若疯魔的凡人逼得手忙脚乱！
“蝼蚁…也能啃碎仙骨！” 凌十九的咆哮淹没在喊杀声中，眼中血芒暴涨，在不甘心中身死，又一世，凌天成了大唐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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