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于天竺登基,血雨三日。 母亲亡魂在血雨中显形:“儿,天竺非你归宿...大唐龙椅,方不负我剜心哺育的洪荒之血。” 他冷笑着踏碎御座:“母亲,你可知我恨透了大唐?但既然你要...” 百万铁骑东征,洪荒凶兽为先锋,天竺古佛金身被炼为攻城巨锤。 长城在蛇皇戾气下崩塌,守军血肉化作滔天血河。 长安城头,他剑指太极宫:“母亲,这龙椅,我夺来了——以大唐苍生为祭!”
猩红,粘稠,带着铁锈与腐朽甜腥的气息,统治了天竺新都“迦楼罗”的天空整整三日。那不是雨,是天穹被撕开血管后喷涌的淤血,沉重地砸落在新砌的黄金宫殿、低矮的泥屋、恒河浑浊的水面,以及匍匐在泥泞里瑟瑟发抖的万千生灵身上。血雨浸透了每一片砖瓦,将整座都城染成一枚巨大、绝望、正在搏动的心脏。
血雨第三日,迦楼罗宫最高处的“蛇皇台”上,凌天独立。
他身着以天竺古佛金身熔铸、又以巨蛇逆鳞镶嵌的狰狞帝铠,肩头盘踞着缩小了身形、气息却更加凶戾的洪荒异种——九首血蟒。冰冷的雨水(或者说血水)顺着他刀削斧凿般的侧脸滑落,在他下颌汇聚成滴,砸在脚下由整块星辰陨铁打造的帝座基座上,发出空洞而压抑的回响。那双眼睛,深邃如古井,映着漫天血雨,却无悲无喜,只有一种亘古寒冰般的死寂。
下方,是黑压压一片伏跪的身影。天竺的旧王公、新晋的蛇皇将领、被慑服的妖王、瑟瑟发抖的僧侣…他们的头颅深深埋入腥臭的泥泞血泊,不敢仰视那高台上的身影。每一次血雨砸落,都引起一片压抑到极致的战栗。空气中弥漫着恐惧与血腥的浓稠,几乎凝固。
就在这万籁俱寂,唯有血雨敲打大地的哀鸣声中,异变陡生。
凌天面前三尺虚空,那倾盆的血雨骤然凝滞,诡异地悬浮、旋转,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粘稠的血珠飞速汇聚、塑形,丝丝缕缕的金色光焰从血珠核心透射出来,带着一种凌天灵魂深处无比熟悉、却又冰冷刻骨的温暖。光芒越来越盛,血色渐渐淡去,一个女子的轮廓在光焰中由虚化实。
云鬓微散,面容苍白,却依旧有着倾国之姿,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悲悯与无法撼动的执拗——正是他早已逝去的母亲,大唐故去的云妃!
“天儿…” 女子的虚影开口,声音并非响彻天地,而是直接烙印在凌天灵魂最深处,带着穿透时空的疲惫与哀伤,“看这血雨…看这陌生的土地…天竺的王座,黄金满砌,终非你命定之归宿。” 她的目光,穿透凌天冰冷的铠甲,直刺他深埋的魂核,“你体内流淌的,是为娘剜心沥胆、以性命为引点燃的洪荒之血…它的灼热,它的不甘,它的…使命,岂能囿于这蛮荒之地?”
虚影微微抬起近乎透明的手,指向遥远的东方,指向那片被血雨遮蔽、却深深刻在凌天骨髓里的山河轮廓。“大唐!唯有那长安城太极宫中的九龙金椅,方是你血脉的终极呼应,方不负为娘…魂飞魄散前的最后祈愿!” 最后几字,带着灵魂撕裂般的凄厉,那虚影骤然波动,仿佛随时会溃散。
凌天静静地看着。看着母亲魂影在血雨中挣扎显现,听着她跨越生死传递的执念。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没有魂牵梦萦的孺慕。一股沉寂了无数年、早已融入他骨髓筋髓的滔天恨意,如同被这虚影彻底点燃的万年火山,轰然爆发!
“归宿?命定?哈哈哈哈——!” 凌天的狂笑如同亿万金铁在血雨中摩擦、碰撞,尖锐得足以撕裂神魂!迦楼罗宫剧烈震颤,下方跪伏的人群中修为稍弱者,耳鼻瞬间喷出鲜血,无声地瘫软下去。
“母亲!” 他猛地踏前一步,脚下那象征着天竺至高权柄的星辰陨铁御座,在他灌注了无尽恨意与洪荒巨力的脚下,如同酥脆的朽木般,“咔嚓”一声,轰然崩碎!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整个高台。
“你可知道?” 凌天的声音陡然从狂笑转为极致的冰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九幽地狱最深处挤出,带着刮骨钢刀的锋芒,“自我懂事起,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大唐宫墙的阴冷,是那些太监宫女看我如看秽物的眼神!我听见的,是父皇…那个男人,在你‘病逝’后,冰冷地斥我为‘妖血孽种’!我感受到的,是长安每一寸土地散发出的、要将我母子彻底吞噬、抹杀的恶意!”
他死死盯着母亲那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虚影,眼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黑色火焰:“大唐?那是我的地狱!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是用你的命,我的血,一遍遍粉刷过的囚笼!我对它,只有恨!蚀骨焚心,不死不休的恨!” 狂暴的气息以他为中心炸开,九首血蟒昂起头颅,发出震碎血雨的嘶鸣,整个迦楼罗城都在他宣泄的恨意中呻吟。
光焰中的母亲虚影剧烈地晃动着,悲悯与执拗被巨大的痛苦覆盖,仿佛凌天每一个憎恨的字眼,都在切割着她残存的魂灵。她的身形越发稀薄,几近透明,唯有那指向东方的手指,依旧固执地不肯放下,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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