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红光扫过药桶的锈迹，一束束切在三人脸上。林风右手还悬在刀柄上方，指尖微微发麻，左臂的腐蚀感正顺着经脉往上爬，像有细虫啃咬筋骨。
他没动，目光死死盯着那个从通风管跳下的黑袍人。
紫晶眼转动，金属杖尖仍指着他的眉心。而门外引擎声已停，沉重的脚步踏进库区，战术靴踩碎玻璃残渣，咔嚓声由远及近。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扩音器里的声音冷硬，带着联邦制式口吻。一队全副武装的守卫冲入车间，战术外骨骼泛着冷光，枪口齐刷刷对准三人。为首指挥官抬手示意包围，肩章上的第七机动营徽记在红光下清晰可辨。
林风瞳孔微缩。
就是这支队伍，一个月前封锁希望营地补给线，逼得平民拿命换半包压缩饼干。
他缓缓松开刀柄，双手举高，动作迟缓却稳定。苏然喘着气靠在货架上，嘴角血丝未干，听见林风用极低的声音说：“别出声，他们要的是东西，不是人。”
话音落，他顺势将刚取出的加密晶片滑进鞋底夹层，鞋跟一压，卡进暗格。
大壮站在最前，胸口起伏剧烈，混沌灵根还在燃烧残余能量。他咧了咧嘴，冲守卫方向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老子刚打完改造人，你们倒来捡现成的？”
“非法入侵战略设施，劫掠管制药材，涉嫌破坏联邦能源体系。”指挥官面无表情，“以上罪名成立，立即缴械，接受拘押。”
林风冷笑：“战略设施？这地方拿活人榨‘净魂散’，你们也管？”
守卫阵型微微一滞。
有人低头看了眼终端，又迅速抬头，枪口纹丝不动。
林风捕捉到了那一瞬的动摇。他立刻提高音量：“净魂散不是治病的！是用来唤醒‘它’的引信——你们知道‘它’是什么吗？是地核里那东西！是能把整颗星球拖进混沌的开关！”
指挥官眉头一皱，还未开口，角落里的黑袍人忽然笑了。
笑声像是齿轮摩擦，刺耳难听。
“你们带不走他。”黑袍人开口，紫晶眼转向联邦小队，“他是漏洞，必须回收。”
林风心头一紧。
回收？不是杀？
他瞬间明白——对方要活的。
联邦指挥官眼神一沉：“不管你是谁，这里归星辰联邦管辖。交出目标，否则以妨碍执法论处。”
“执法？”黑袍人轻蔑地抬起金属杖，“你们不过是被植入指令的提线木偶，连自己为何而来都不清楚。”
林风趁机扫视四周，漏洞之眼悄然开启。视野中，仓库角落的监控终端仍在运行，数据流呈暗紫色，流向一个加密频段。他放大信号特征，比对记忆库——与陈天啸曾使用的混沌晶片频率重叠度达73%。
药厂→联邦→混沌教派。
链条闭合。
他压住心跳，低声对苏然说：“看到右边第三个货架了吗？上面有枚备用电池，待会我数三下，你把它推下来。”
苏然没应声，但手指微微动了动。
林风深吸一口气，突然向前一步，将苏然挡在身后，直视黑袍人：“你是冲我来的，何必牵连别人？她只是个治疗师，你真以为她能影响什么？”
黑袍人沉默片刻，紫晶眼中光流转：“她体内有生命本源的气息，是钥匙之一。你们……都是变量。”
“变量？”林风嗤笑，“那你告诉我，是谁给你们权限修改实验参数的？观察者·零号知道你在私自行动吗？”
黑袍人身体一僵。
联邦指挥官也猛地抬头：“你说什么？谁是观察者？”
林风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他知道了。
这些人，根本不在同一个系统里。
就在这一瞬，苏然指尖轻弹，那枚电池从货架滚落。
啪！
砸在地上，外壳破裂，电火花“滋啦”一声炸开。
所有人本能转头。
林风暴起！
他一脚踹翻最近的药桶，液体泼洒而出，同时抽出战术刀甩向监控终端。刀身划过电线，火花四溅，屏幕瞬间黑屏。
“找死！”联邦守卫扣动扳机。
子弹破空。
黑袍人杖尖紫光暴涨，一道光束射出，直取林风眉心。
苏然强提最后一丝灵力，掌心绿光炸现，生命微光凝成薄盾。
轰！
光盾碎裂，反噬之力将她掀飞，撞在货架上，一口血喷出。
林风目眦欲裂，却不敢回头。他猛然跃起，借药桶边缘蹬踏，整个人腾空翻滚，躲过第二发子弹。
大壮怒吼一声，双拳捶地，混沌气息炸开，地面裂纹蔓延，震得两名守卫踉跄后退。
“林风！左边！”他咆哮。
林风落地翻滚，就地抓起一块铁皮当盾牌，挡住第三波射击。耳边子弹呼啸，铁皮叮当作响，火星四溅。
联邦小队开始推进，呈扇形包抄。
黑袍人立于原地，金属杖轻点地面，紫晶眼不断扫描林风的动作轨迹。
林风靠在倒塌的传送带旁，喘息粗重。左臂麻木感已蔓延至肩膀，伤口边缘开始发黑。他摸了摸鞋底，晶片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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