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掌心灵力一颤,漩涡骤然扭曲。林风睁眼的瞬间,人已站起,刀柄卡进腰侧导流槽,发出一声轻响。
“别分神。”他低喝,目光扫过岩壁。顶部蓝光早已熄灭,但空气中残留一丝极细微的震频,像是某种结构在重新闭合。他闭眼三秒,识海中十二次扫描的数据自动比对——那光不是系统信号,也不是能量泄露,而是通道本身的神经网在“眨眼”。
“它察觉到我们了。”林风睁开眼,“刚才那一下,是活体构造的警觉反应。再等下去,它会调整内部节律,封死路径。”
苏然指尖绿光一闪,收回灵力探针:“我的感知也变了。三分钟前还能捕捉到稳定脉动,现在像被蒙了层膜。”
大壮抹了把脸,左臂黑纹正缓缓退去:“那还歇个屁?锤都热好了。”
林风没答话,抬手拍上大壮肩甲,力道沉实:“你走中间,随时准备接应。苏然断后,留意背后气流变化——尤其是那种‘静得不对劲’的安静。”
队形瞬间成型。林风在前,战术服肩部微凸,内置导流装置全功率运转;大壮战锤横扛肩后,体内黑金灵力按新节奏缓行经脉;苏然落在最后,脚底悄然释放一丝生命回路,贴地延伸十米,如无形蛛网铺开。
三人迈步,脚步声被岩层吸收,只剩呼吸与灵力流动的微响。
走了约五十米,队伍节奏开始拖沓。一名队员踩空半步,前方立刻连锁迟疑。这不是体力问题,是长时间静止后的行动惯性缺失——心知道要走,身体却还在等下一个指令。
苏然察觉异常,轻声道:“风哥,说点什么?”
林风没回头,左手抬起,三指轻叩左肩。
曙光小队旧日暗号。
大壮咧嘴:“哟,老规矩来了。”脚步猛地加快,战锤带起一阵风压。其他人下意识跟上,节奏重新咬合。
林风继续前行,声音不高,却穿透岩壁回音:“这趟进去,没人知道能走多远。但我知道一点——只要我们还在动,就没人能把这条路封死。”
话音落下,他掌心微微发烫。那是连续扫描留下的精神反冲,像细针扎在皮肉下。但他没停,反而步伐更稳。
苏然望着他的背影,默默将生命灵力注入地面。她感知到,通道深处的脉动频率变了——从原本的四点七秒一次,变成了五点二,且带有轻微杂波。像是……心跳紊乱。
大壮握紧战锤,体内灵力按“缓冲带”方式运行。混沌与秩序并未融合,但已不再互相撕扯。他试着在经脉中划出螺旋轨迹,果然,那股暴戾的能量开始顺着路线缓转,如同野马套上了缰绳。
“嘿,”他低声笑,“还真能遛。”
林风突然抬手,队伍停下。
前方三十米处,岩壁符文链出现异常波动。不是裂隙那种吞噬性蠕动,而是规律性明灭,像是某种编码正在传输。
他开启漏洞之眼。
视野中,整条通道化作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图谱,幽蓝光点如星河般串联。而前方那段符文链,正以特定频率闪烁——0.8秒亮,1.2秒灭,循环往复。
“这是唤醒协议的应答信号。”林风低语,“它在呼叫管理员。”
“谁?”大壮问。
“能操作这个系统的。”林风收起能力,“而我体内的秩序碎片,和它同源。”
苏然皱眉:“你是说……它认你?”
“不,”林风摇头,“它认的是‘权限’。就像钥匙插进锁孔,不管谁拿着,锁都会响。”
大壮挠头:“所以咱们现在是……一把会走路的万能钥匙?”
“准确说,是它以为的‘合法用户’。”林风往前一步,“利用这点,我们可以骗它开路。”
他取出一块备用导流器,拆下核心晶片,在掌心划了一道。血珠渗出,滴在晶片上。随即,他将晶片嵌入岩壁一道缝隙,轻轻一按。
晶片吸住符文节点,开始同步频率。
几秒后,前方岩层传来轻微震动,一条新路径缓缓展开,像是巨兽张开了咽喉。
“走。”林风率先迈入。
通道变窄,两侧岩壁布满细密沟壑,像血管般搏动。空气湿度上升,脚下地面变得柔软,踩上去有弹性。
“这地方……活的越来越明显了。”苏然低声。
“本来就是。”林风盯着前方,“我们不是在穿隧道,是在走生物体内的通道。”
大壮踢了块碎石,石头滚进侧壁沟壑,瞬间被一层薄膜裹住,消失不见。
“吞了?”他挑眉。
“消化。”林风纠正,“它在回收无用物质。”
又行数百米,前方出现岔路。左右两条通道,一条笔直向前,符文密集;另一条向下倾斜,表面覆盖暗色黏液。
林风蹲下,手指轻触地面。左侧通道的地表温度高0.6度,且有微弱电流反馈。
“左边。”他说。
“凭啥?”大壮问。
“右边是排泄道。”林风起身,“刚才那块石头,就是被运往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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