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图腾闪了一下,光芒如呼吸般短暂明灭。林风的手停在半空,刀尖距离石面仅差三指宽。他没有收回,也没有继续前递,而是猛地向后跃出两步,落地时脚跟碾碎一块焦石。
“退。”
声音压得极低,却像铁钉敲进岩层。苏然立刻侧身拉线,指尖绿芒一闪,灵阵节点在空气中凝成三角回路。大壮没等指令落定,战锤已横在胸前,混沌能量在锤头嗡鸣蓄势。
三人退回五十米外的凹槽,背靠滚烫岩壁,视线死死锁住那片图腾区域。十息过去,岩面再无动静,只有热浪扭曲空气,让符文轮廓微微晃动。
“不是陷阱反应。”林风闭眼,漏洞之眼仍在运转,“是内部信号波动,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发了远程响应。”
苏然指尖轻点地面,生命灵根缓缓渗入岩层。她眉头微皱:“左边,三十米深的岩层后面,有东西在漏能。频率很低,但持续不断,像是某种生物场。”
“生物?”大壮冷笑,“这地方连空气都带腐蚀性,还能长活物?”
“但它确实活着。”苏然睁开眼,“脉动节奏不规则,不像机械,也不像死寂的能量源。更像是……巢穴的呼吸。”
林风盯着那片岩壁,手指在战术服上轻轻敲击,节奏与震荡波错开半拍。他忽然抬手,指向左侧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缝:“从那里进去,绕到背面。正面对抗不明系统太蠢,先摸清底细。”
三人调整阵型。大壮断后,战锤随时准备砸开退路;林风居中,漏洞之眼全开扫描每一寸移动路径;苏然在前,用生命灵根感知地质结构变化,避免误触隐藏腔体。
裂缝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内壁布满结晶矿刺,刮擦声在狭道中回荡。行至二十米深处,温度骤降,空气变得潮湿,脚下碎石也转为松软的灰烬状沉积物。
“不对劲。”大壮低声,“刚才还是熔岩层,怎么突然像进了地底沼泽?”
苏然蹲下,掌心贴地。绿光顺着指缝渗入灰土,几秒后她收回手,指尖沾着一丝暗红黏液:“有机质。这下面有过大规模生物活动,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
林风蹲在她旁边,用刀尖挑起一撮灰烬送入鼻端。气味腥腐,混着金属锈味。“不是自然死亡,是集中清理的痕迹。有人——或者什么东西——把尸体拖走了。”
再往前十五米,通道豁然开阔。一个直径约二十米的圆形洞窟出现在眼前,顶部垂下无数钟乳石,表面覆盖着黑色苔藓。洞窟中央有一处塌陷坑,边缘整齐,像是被巨力硬生生撕开。
苏然突然抬手:“等等。”
她指向坑底。那里散落着几片残破的膜翼,质地类似蝙蝠,但纤维间嵌着金属丝状物,边缘呈锯齿状切割痕。
“改造种。”林风用刀尖拨动一片残翼,“不是野生异形,是被人投放或逃逸出来的实验体。”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细微摩擦声。
三人同时抬头。钟乳石缝隙中,密密麻麻的黑影正缓缓蠕动。那些膜翼收拢在躯干两侧,头颅尖长,口器闭合如刀鞘,肢体关节反向弯曲,牢牢吸附在岩顶。
“数量至少两百。”大壮握紧战锤,“而且都在醒。”
林风迅速扫视全场。漏洞之眼捕捉到异形群的神经节同步率正在上升,说明它们已进入集体警戒状态。
“别动。”他低声说,“它们靠热源和震动定位,我们不动,它们不会先攻。”
一秒,两秒。一只异形头部微转,口器张开一条细缝,发出短促的高频震波。紧接着,整个群体开始缓缓展开双翼。
“要来了。”苏然指尖凝聚绿芒,准备释放束缚藤蔓。
“不。”林风抬手制止,“等它们全出来。半空才是杀场,别让它们缩回去。”
最后一只异形离壁腾空时,林风猛然抬手,刀光划破空气。
“集火中层!”
三道攻击同时爆发。苏然的藤蔓如网撒出,缠住七只异形腰腹,强行拉偏飞行轨迹;大壮战锤抡出弧形冲击波,将一整排异形轰向岩壁;林风则锁定领头个体,战刀脱手掷出,贯穿其颅骨,尸体坠落途中撞翻三只同伴。
混乱瞬间爆发。异形群失去统一指挥,各自为战。有的俯冲扑咬,有的喷射酸液,有的直接自爆核心制造毒雾。
林风抽出备用短刃,身形如电穿梭于空中目标之间。每一步踏地都精准避开共振点,每一次挥刃都斩在神经节薄弱处。一只异形从背后突袭,利爪即将扣上肩胛时,他反手一拧,短刃插入对方咽喉,借力翻身踩其背部猛蹬,将另一只撞向苏然预设的藤牢。
大壮怒吼一声,混沌战锤砸地,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十三只异形如断线风筝般抛飞。他趁机跃起,锤头旋转轰击,将其中六只当场砸成肉泥。
苏然站在高处岩石上,双手结印,生命灵根化作绿色光流,在空中编织成密集防御网。三只异形撞上网面,瞬间被藤蔓缠绕绞紧,挣扎中体内能量紊乱,最终爆裂成黑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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