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兽夫全都听见了,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颜坞走过来,微微俯身。
“你想吃啥?”
池菀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烤肉差点脱手滑落。
“不了!我就是瞎说的!真的!烤肉就行!特别香!真香!”
她连忙摆手,语气急促。
雌性只要轻声提一句想吃什么,那些兽夫们就会立刻行动。
哪怕是翻越险峻的山岭,潜入幽深的密林,甚至与猛兽搏斗,也一定要把猎物带回来。
这不是出于单纯的宠爱或心疼,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宣告。
他们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整个族群,自己才是最能给予她一切的那个存在。
可问题是,这几个雄性,并不是她心甘情愿选中的夫婿。
他们几个,分明是从一开始就想要她命的头子。
池菀心里清楚得很。
她哪敢真的开口提要求?
反正也只差这几天了,等她见到阿父,契约一解,自由之身便回来了。
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惹事,更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颜坞静静地盯着池菀,他那双暗红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池菀真的变了。
曾经那个嚣张跋扈的池菀,如今竟变得如此温柔、顺从。
可这份温柔,却隔着一颗心。
她从未把他当成了“自己人”,甚至连一丝信赖都没有。
就像现在她明明皱了下眉,显然是对这烤肉毫无兴趣,却硬生生挤出“真香”两个字。
心里明明有想吃的东西,却死死憋着,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是因为……
他马上就要和她解契了?
还是……
她其实另有所图,另有盘算?
颜坞胸口闷得厉害。
可他又说不出一句重话,找不到任何指责她的理由。
他闭了闭眼,然后,一句话没说,转身大步走进了林子深处。
池菀望着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斑驳的树影之间,怔了一下。
她心想,大概是去方便了吧?
没多想,便低下头继续啃手中的烤肉。
其余几个雄性默默看着颜坞离去的方向,谁都没有出声。
旋翊坐在水边,鱼尾轻轻晃动,紫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他太了解颜坞了。
刚才那一幕,已经在那个骄傲的雄性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可他也笃定,这样的情绪,只会让颜坞越陷越深。
颜坞迟早要栽,而且会栽得很惨。
旋翊缓缓转过视线,目光落在池菀身上。
池菀坐在那,低着头,一口一口慢慢嚼着烤肉。
他原本一直认为,池菀这些天的乖巧全是装的,是演给他们看的戏码。
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池菀,迟早会露出马脚。
可这些日子过去,她非但没有露馅,反而越来越稳。
旋翊忽然意识到,自己盯着她已经太久了。
他眉心一皱,迅速移开视线,神情冷了下来。
他低头,目光落在自己鱼尾上那片早已结痂的伤疤上。
那是一片被硬生生撕去鳞片的位置,形状扭曲,颜色暗沉,看起来格外丑陋。
每到阴雨天,或是水温骤变时,那里就会隐隐作痛。
她曾亲手撕下他的鳞,笑着看他痛得在水中抽搐。
也曾在他最虚弱的时候,用刀抵着他的咽喉说。
“你不配活着。”
那一次,他险些死在她手里。
可现在,她却像个无辜者,安静地吃着烤肉。
隳鸢嚼着肉,嘴角挂着冷笑。
那双阴沉的眼睛,始终盯着不远处的颜坞。
颜坞真傻。
之前那点伤痕,根本没让他长记性。
他抬手,轻轻划过脸颊上那道旧疤。
这伤,是五年前在南凉荒原留下的。
那一夜他被追杀至绝境,差点死在狼群口中。
也是那一夜,他发誓,再也不会任人摆布,再也不会被人踩在脚下。
只要池菀的血滴入那枚古旧的契符,封印就会解除。
从此,再无人能左右他的生死。
到那时,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棋手,谁才是能掌控一切的人。
池菀吃完最后一口肉,见颜坞还没回来,便开口。
“我们收拾吧。他回来就走,别磨蹭。”
她不想再耽搁,今晚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他进林子快一炷香了,再不走,天黑都赶不到下个营地。
下个营地设在山坳里,距离这儿至少还有二十里。
若赶不上,只能露宿野外。
而这片林子,夜里常有野兽出没,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几个雄性开始收兽皮袋。
刚收拢好行囊,颜坞回来了。
他背上那只皮袋鼓得像要爆开,一路狂奔到池菀面前。
哗啦一下,把里头的东西全倒在地上。
各种各样的果实滚了一地。
池菀眼睛一下亮了,蹲下来顺手抄起一个红薯。
“都是给我准备的?”
她几乎不敢相信,颜坞竟真的找到了这东西,连红薯都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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