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家别墅回到公寓,陆棠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云端,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李不言的表白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她反复回味着他说每一句话时的神情,他掌心的温度,还有那句清晰无比的“我喜欢你”。
苏晴看到满面春风、眼神发亮的陆棠,立刻像嗅到鱼腥味的猫一样凑了上来:“哇!棠棠,你这满面桃花的样子!快说快说,在李不言家发生了什么?他妈妈好不好相处?李不言有没有表示什么?”
陆棠的脸瞬间又红了,她抿着嘴,想忍住笑意,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在苏晴的连番轰炸和“严刑逼供”下,她最终还是红着脸,将李不言在客厅里对她表白的事情说了出来。
“啊啊啊~~~”苏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激动地抱住陆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李不言那个冰山被你融化了!他居然这么直接?在家就表白了?太男人了吧!棠棠你答应了对不对?你们这算是在一起了!”
陆棠被好友的兴奋感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太好了!恭喜你啊棠棠!”苏晴真心为她高兴,随即又挤眉弄眼地问,“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很不一样?”
感觉?陆棠仔细想了想。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那种天翻地覆的变化。没有刻意的疏远,也没有过分的黏腻。李不言依旧是那个李不言,冷静、沉稳、言简意赅。但一切又似乎都不同了。
第二天在档案局训练室再见时,他依旧是那个严格的导师,对她的要求没有丝毫放松。但在她因为一个高难度能量操控失败而有些气馁时,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只是冷硬地指出错误,而是走到她身边,拿起古剑,亲自示范了一次能量流转的细微技巧,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背,停留的时间比必要的长了零点几秒。
“注意手腕的角度,能量输出要更柔和,像这样。”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些鼓励和温柔。
陆棠的心跳加速,原本的挫败感瞬间被一种奇异的动力取代。她集中精神,再次尝试,果然顺畅了许多。
训练间隙休息时,他会很自然地将一瓶拧开的水递给她,会在她额角渗出细汗时,递过一张纸巾。这些细微的举动,在以往或许会被陆棠解读为导师的关照,但现在,她知道,这里面包含着他未曾宣之于口的体贴。
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更没有普通情侣间那些甜腻的称呼和亲密的举动。但一种无形的、紧密的纽带已经将两人连接在一起。一个眼神的交汇,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清晰地传递出彼此的心意。
这种“心照不宣”的状态,让陆棠感到无比安心和舒适。她不需要去适应一个突然变得热情似火的李不言,他依然是那个她熟悉、敬畏并逐渐深爱的人,只是现在,她终于可以确定,在他冷硬的外壳之下,也有着为她而生的柔软。
一次小型的外勤任务,处理一个在居民区制造混乱的低阶精怪。任务本身很简单,李不言几乎没怎么出手,主要由陆棠进行实战练习。在追踪精怪进入一个狭窄的巷子时,头顶年久失修的广告牌突然松动,带着锈蚀的金属支架砸落下来。
陆棠反应极快,正要闪避,身旁的李不言已经动了。他并非用能量直接击碎广告牌(那可能会伤及无辜),而是迅捷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同时侧身用后背挡住了几块飞溅的小碎片。
“砰!”广告牌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陆棠被他紧紧护在怀里,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没事吧?”他低头查看她的情况,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没有立刻松开。
“没、没事。”陆棠摇摇头,感受着他手臂传来的力量和胸膛的温度,脸颊微热。她注意到他肩胛骨位置的衬衫被划开了一道小口子,隐约有血迹渗出,“你的背……”
“小伤,不碍事。”他浑不在意,确认她安然无恙后,才缓缓松开手,但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带着未散的紧张和显而易见的关切。
这种下意识的、超越任务需要的保护,比任何情话都更让陆棠心动。她知道,在他心里,她的安危永远是第一位的。
任务结束后,回到档案局。在通往生活区的走廊拐角,四下无人。李不言停下脚步,看向陆棠。
“今天表现不错,反应和判断都很准确。”他先是给出了专业的评价,然后,语气微微一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只是下次遇到类似情况,优先确保自身安全,不必冒险。”
陆棠听出了他话语里隐藏的担忧,心里甜甜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补充道,“你也是,别再这样挡在我前面了。”
李不言看着她眼中清晰的关心,眸光微动。他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只是伸出手,极其自然地、轻轻拂开她额前因为刚才动作而有些凌乱的发丝,指尖在她光滑的额头上停留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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