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人,暂避风雨。"徐逸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既不过分温和也不带威胁,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你受伤很重。"他的目光落在她依旧渗血的伤口上,那伤口形状奇特,不像普通刀剑所伤,倒像是某种特制的分水刺或钩镰造成的撕裂伤。
那女子死死盯着他,眼神中的警惕丝毫未减,反而因为他的平静而更加惊疑不定。她试图看清徐逸风的模样,但黎明前的黑暗和弥漫的雾气让她难以如愿,只能模糊看出一个挺拔冷峻的轮廓。"过路人?"她沙哑地重复了一遍,语气充满讥诮和不信,"这鬼地方......哪来的过路人?你是'水蝎子'的余孽?还是......'三河帮'派来灭口的?"她提及这两个名字时,牙关紧咬,带着刻骨的恨意。
"水蝎子"?"三河帮"?徐逸风心中一动,这两个都是太湖水域有名的帮派,彼此争斗多年,手段狠辣,行事诡秘。听她口气,似乎与这两派都有纠葛,而且正被追杀。这趟浑水,看来比想象中更深。
"都不是。"徐逸风淡淡回答,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我们与太湖帮会并无瓜葛。你若无需相助,我们即刻便走。"他作势欲要后退。并非他心冷,而是在自身难保、强敌环伺的情形下,贸然卷入本地帮派的仇杀,实属不智。此女来历不明,敌友难辨,不可不防。更何况,赫连部的追兵不知何时就会出现,任何节外生枝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等等!"那女子见他要走,眼中闪过一丝急迫,下意识地喊出声,随即又因动作过大牵动伤口,痛得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冷汗。她急促地喘息了几下,似乎在下某个艰难的决定,眼神变幻不定,最终,那强烈的求生欲似乎压过了怀疑。"你......你们不是他们的人?"她声音微弱了些,带着一丝试探和不易察觉的恳求。她似乎已到强弩之末,若无人相助,必死无疑。
"不是。"徐逸风停下脚步,再次确认,目光坦然地迎向她审视的视线。
女子死死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片刻后,她像是耗尽了力气,身体软了下去,靠在背后的芦苇捆上,手中的毒刃也垂了下来,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我快不行了......失血太多......冷......"她的嘴唇呈现出失血的青白色,身体也开始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洞口方向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王五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并未靠近,只是远远打了个手势,示意周边暂时安全,询问情况。王五的出现,让那女子刚刚放松些许的神经再次绷紧,眼神中又多了一份惊疑。
徐逸风略一沉吟。将此女弃之不顾,她必死无疑。但若带回洞中,则等于将未知的风险带给了整个团队。他目光再次落在那女子苍白的脸和不断渗血的伤口上,那倔强又绝望的眼神,让他想起了某些久远的往事,想起了某些同样在绝境中挣扎的身影。他并非滥好人,但有些底线,终究难以逾越。
"爷?"王五见徐逸风久不回应,又低声询问了一句,眼神瞥向那女子,带着询问。
徐逸风终于做出决定。他缓步上前,依旧保持着警惕,在离那女子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抛了过去。"金疮药,止血效果尚可。你若信得过,便自己敷上。"这是一种试探,也是给予对方最基本的尊严。若她心存歹意,或有异动,这个距离也足以让徐逸风做出反应。
那女子愣了一下,看着滚落到手边的洁白瓷瓶,又抬头看了看徐逸风模糊不清的脸,眼神复杂。她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颤抖着拿起瓷瓶,拔开塞子,小心地嗅了嗅,确认无异味后,才咬咬牙,艰难地掀开破损的衣襟,将药粉洒在侧腹那道狰狞的伤口上。药粉触及伤口,带来一阵刺痛,让她浑身一颤,却硬是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徐逸风冷眼旁观,见她手法熟练,点穴止血、清创敷药一气呵成,确实像是常处理伤势的人,而且所受训练绝非普通江湖路子。
很快,药效发作,血流似乎减缓了一些。女子松了口气,虚弱地靠在芦苇上,看向徐逸风的眼神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复杂难明的意味。"......多谢。"这两个字她说得有些艰难,显然不惯于接受陌生人的帮助。
"不必。"徐逸风语气依旧平淡,"你既能行动,便自行离去吧。"他并非不想知道此间情由,但更不愿节外生枝。太湖局势诡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女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嘲讽:"离去?我能去哪里?'水蝎子'的人认定我拿了他们的东西,发了疯似的追杀。'三河帮'的那群伪君子......更是布下陷阱要我的命......这太湖虽大,此刻却已无我立锥之地。"她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极深的恨意和一丝不甘,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的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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