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迹象都指向一个结论:朱掌柜出事了!而且很可能是在被迫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团队成员迅速而无声地聚拢过来,看到王五那难看至极的脸色以及他手指间那点深褐碎屑,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如同坠入冰窟。最重要的盟友尚未见面便已神秘失踪,而且很可能已遭遇不测,这给本就举步维艰、危机四伏的境况,蒙上了一层更厚、更令人绝望的阴影。
“怎……怎么办?”陈文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推了推不断滑落的眼镜,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惨白,“唯一的联系点断了,我们……我们在凉州岂不是成了瞎子聋子?”
王五强迫自己从痛楚与愤怒中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老兵特有的狠厉与决绝:“老朱不是一般人,他肯定察觉到了什么,或者留下了什么线索。就算他真出了事,这凉州城这么大,也绝不会只有他一条路子。”他沉吟片刻,当机立断,对巴特尔和雪狐低声道,“劳烦二位,在此地附近暗中守着,找个视野好的高处,看看有没有鬼鬼祟祟的人靠近,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其他人,先跟我来,必须立刻找地方安置徐先生,要绝对安全隐蔽,不能再暴露在街头!”
幸运的是,王五对凉州城的街巷脉络、犄角旮旯极其熟悉,如同熟悉自己的掌纹。他领着众人,如同幽灵般避开所有大道和可能设有暗哨的路口,在如同迷宫般的窄巷、暗弄、甚至某段废弃的排水沟渠里快速穿行,最终来到城南靠近城墙根的一处极其破败、荒草丛生的院落前。这里原本是一处经营不善而废弃多年的车马店,断壁残垣,荒废已久,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埃的气息,寻常人乃至乞丐都绝不会靠近此地。
小心翼翼检查四周,确认无人跟踪也无埋伏后,众人才将徐逸风抬进一间尚能勉强遮风挡雨的破屋。夏侯琢立刻再次仔细检查他的状况,脉象依旧紊乱微弱,伤势不容乐观,城内的恶劣环境显然对恢复毫无益处,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简单安顿好重伤员,王五对蔡若兮和陈文交代道:“蔡小姐,陈先生,你们在此稍候,千万看好徐先生,不要发出任何光亮和大声响。我出去一趟,必须尽快找到以前的兄弟,打听消息,摸清现状。”他的目光又扫过角落里那个一直低着头、看似吓坏了的小身板,“栓子,你也留下,机灵点,帮忙照看着。”
小栓子抬起脸,乖巧地连连点头,细声细气地应道:“哎,五叔您放心,我一定机灵。”说完又缩回蔡若兮身后的阴影里,仿佛那样才有安全感。
王五迅速换上一身更破旧、打满补丁的衣裳,压低帽檐,脸上故意抹了些尘土,瞬间从一个精悍的老兵变成了一个为生活奔波、满脸风霜愁苦的底层市民,他朝众人点点头,便悄无声息地侧身溜出破院,融入了凉州城深沉的、危机四伏的夜色之中。
时间在焦灼、忐忑的等待中缓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破屋里寒气逼人,蔡若兮紧紧握着徐逸风冰凉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心中的不安、对眼前危局的恐惧以及对家族可能卷入深渊的可怕想象交织在一起,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眼圈不由自主地又红了。陈文坐立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时侧耳倾听外面呼啸的风声和极远处隐约传来的更梆声,任何一点异常的响动都能让他惊得跳起来。只有小栓子,依旧看似害怕地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里,抱着膝盖,将脸埋在其中,看不清表情,只有偶尔从臂弯缝隙中透出的目光,沉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与周遭的紧张氛围格格不入。
约莫煎熬了一个多时辰,就在赵莽快要按捺不住想要出去寻找时,破院的木门发出极其轻微的吱呀一声,一道黑影闪了进来,正是王五。他反手迅速关好门,背靠着门板,微微喘息着,脸色比离开时更加凝重阴沉,眼中燃烧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后怕。
“怎么样?五哥!打听到什么了吗?”赵莽第一个冲上去,急声问道,声音都不敢放大。
王五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和情绪,才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说道:“见到了一个过去的老兄弟,现在在衙门里混个闲职,跑腿打杂,消息还算灵通。他说,老朱的铺子,大概是五天前突然关门的,毫无征兆。邻居有胆大的偷偷说,前一天晚上似乎听到铺子里有些压抑的争吵和摔打动静,但这年头,谁也不敢多管闲事,都怕惹祸上身。衙门里后来也有人去看过,表面备案说是可能遭了流窜的贼人,但……”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沉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但我那兄弟私下偷偷告诉我,现场处理得太他妈干净了!除了那点几乎被擦掉的血迹和门框上那点痕迹,几乎找不到任何打斗挣扎的迹象,根本不像是普通毛贼求财,倒像是……被专门的人手法利落地‘处理’过!”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专门的处理……这意味着对手是专业的,冷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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