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锅里炖着山里猎的野鸡,香气四溢。
就是柴了点,没有家养的嫩,但是结实啊。
用的还是柴火灶,有锅气,更好吃了。
黑瞎子围着一条合适的大黄鸡小黄鸡的花围裙,正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腰,嘴里嘟嘟囔囔。
“哎哟我说张先生,你下手也太黑了点,我这老腰都快折了。
不就是昨天多摘了你几颗宝贝菌子嘛。”
他脸上是夸张的痛楚,眼底却漾着笑意,气色红润,比当年在刀口舔血时不知滋润了多少倍。
灶台前,张起灵背对着他。
褪去了常年不变的深色连帽衫,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衬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蕴含着力量的小臂。
就是这小臂让瞎子动弹不得。
张麒麟正专注地处理着案板上新鲜的野菜,动作流畅稳定。
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在他手里服帖得像身体的延伸,切出的菜丝细如发丝,均匀无比。
谁能想到呢,倒斗一哥,也是个好厨子。
阳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平静的轮廓,那双眼睛干净温暖。
此刻只映着案板上青翠的色泽,清冷的眼眸里,带着笑意,带着他的人间烟火。
听到瞎子的抱怨,张麒麟头也没回,手腕微微一抬,刀背精准地轻轻地敲在黑瞎子伸向锅里鸡肉的手指上。
“嘶!”黑瞎子闪电般缩回手,夸张地甩着。
“疼!哑巴!你这厨艺是越来越好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当家做主了不起啊。”
张起灵这才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写着:嗯。
他就是了不起,能伺候好瞎子。
然后继续低头切菜,嘴角浅笑,他喜欢瞎子夸他,这跟以前的他判若两人,让人看见还以为是幻觉呢。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略显急促和狼狈的脚步声。
黑瞎子耳朵一动,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了几分,眼神锐利地投向门口。
张起灵切菜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握着刀柄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
砰!
院子那扇简陋的门被猛地推开,带进一股山风和一个风尘仆仆、形容憔悴的身影。
张海客头发凌乱,脸上沾着泥点,昂贵的户外冲锋衣被树枝刮破了好几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写满了长途跋涉的疲惫和倒霉蛋的气息。
谁让族长经常往山里钻,所以张海客也往山里钻啊。
可怜的张海客。
他喘着粗气,目光扫过屋内,当视线终于定格在那个背对着他,正在切菜的挺拔背影上时。
张海客整个人僵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黑瞎子看看门口几乎要石化的张海客。
又看看依旧淡定切菜的张起灵。
嘴角慢慢咧开一个看好戏的又幸灾乐祸的弧度。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欠揍的、拉长了调子的声音打破沉默:
“哟——稀客啊!这不是我们英明神武、日理万机的大伯哥嘛。
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
迷路了,还是……
终于找到我们的族长了?”
他刻意加重的语气里的调侃毫不掩饰。
哑巴不知道,瞎子是知道的,毕竟解雨晨就是他的情报网啊。
张海客找人的事情,他都知道,九门的事情他都会跟他说的。
张海客完全没理会黑瞎子的阴阳怪气。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张起灵身上,看着族长那熟练的切菜动作。
他就一口老血上心头。
可是看着他身上那件普通的棉布衬衣,以及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平静到近乎慵懒的气息。
他又舍不得说人。
这样的族长是快乐的。
虽然跟他想象中族长可能隐居的,清冷孤绝的世外高人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这是族长啊。
不,这根本就是家庭煮夫!
还是个被支配的心甘情愿的家庭煮夫!
巨大的认知冲击让张海客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族,族长!您真的在这里!”
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更深的茫然。
您真的跟瞎子私奔了。
张起灵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刀。
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张海客。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也没有被打扰的不悦,只有一种平静。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张海客被这一声“嗯”噎住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就一句嗯,嗯个头啊。
看着族长那平静无波的脸,再看看旁边黑瞎子那副我就知道的欠揍表情,案板上那切得能当艺术品展览的野菜丝……
他张了张嘴,想汇报张家的情况,想说这些年寻找的艰辛,想说族内暗流涌动……
但所有的语言在眼前这幅族长洗手作羹汤的画面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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