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从直播跳开，聊到了各自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聊到了今天吃的盒饭味道如何，聊到了北京突然降温要注意保暖……
都是一些平淡无奇的琐事，但通过电流传递，却显得格外温馨动人。
“对了，”毕雯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明天几点的航班？”
“早上七点二十的。”
张予曦回答，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估计四点就得起来折腾。”
“这么早？”毕雯珺皱了皱眉，“那还不赶紧去休息？别熬夜了。”
他的关心总是这样直接而务实。
“嗯，马上就睡。”张予曦乖乖应道，确实感觉困意上涌。
“去吧。”毕雯珺看着她，眼神温柔，“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张予曦点头，对着屏幕里的他挥了挥手，“那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
“晚安。”
通话结束，屏幕暗了下去。
张予曦抱着手机，在沙发上又坐了一会儿，回想着刚才视频时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语气，只觉得心里被一种巨大的、安稳的幸福感填得满满的。
虽然相隔两地，虽然各自忙碌，但那份在节目中萌芽、在分离中沉淀、在每一次互动中确认的情感，却如同暗夜中的星光，虽不张扬，却始终清晰而坚定地照亮着彼此前行的路。
她起身，走向浴室，准备洗漱休息。
明天，又将开启新的、忙碌的征程。
但她知道，无论飞往哪个城市，无论工作到多晚，总有一份牵挂和温暖，会在网络的另一端，静静地等待着她平安落地的消息。
这或许，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之一——不在朝朝暮暮，而在心心相印。
他们的故事，在镜头之外，在聚光灯照不到的平凡时光里，正以一种温柔而坚定的步伐，缓缓走向更远的未来。
……
四点整。
张予曦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身，睡眠不足让她头脑发昏，眼睛干涩。
窗外还是浓稠的墨蓝色，只有天际线透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灰白。
她打了个哈欠，认命地开始洗漱、收拾最后的行李。
助理准时敲响了房门，接过行李箱，看着张予曦有些苍白的脸色，心疼道：“曦姐，车上再眯会儿吧。”
赶往机场的路上，城市还在沉睡。
街道空旷，只有路灯孤独地站立，将昏黄的光晕投在冰冷的路面上。
张予曦靠在车椅背上，闭着眼睛，却没什么睡意。
她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给那个置顶的联系人发消息。
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睡。
一种微妙的离别情绪，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悄然弥漫开来。
虽然只是短暂的工作行程，虽然知道很快就会再见，或许是在下一个通告，或许是下一次他飞来她所在的城市，但每一次的分别，似乎都会牵动那根敏感的神经。
到达机场，办理登机手续，过安检……一切流程在熟悉中带着匆忙。
当她终于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时，天色已经微微亮起，候机室的落地窗外，能看到停机坪上频繁起落的飞机和远处逐渐清晰的建筑轮廓。
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窗外晨曦微露的照片，光线朦胧，带着一种宁静的希望感。
她点开与毕雯珺的对话框，将照片发了过去，配文：
「出发了，北京见。」
没有期待他会立刻回复，她正准备收起手机，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
毕老师：「这么早，路上小心。」
他竟然醒了？或者说……他定好了闹钟？
这个念头让张予曦的心猛地一跳，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和疲惫。
她回复：「你怎么醒了？」
毕雯珺的消息回得很快，语气一如既往的简洁，却带着他特有的体贴：「刚好醒了，登机了说一声。」
张予曦看着这行字，嘴角无法抑制地向上扬起。
所有的困倦和离愁仿佛都被这句简单的嘱咐熨帖平整。
她仿佛能想象到他靠在床头，或许刚醒还带着点睡意，却第一时间查看手机的样子。
「好。」她回道，后面跟了一个可爱的小兔子点头表情。
广播里开始通知她的航班登机。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口罩，拉着随身行李箱走向登机口。
步伐，比刚才轻快了许多。
坐在靠窗的位置，系好安全带，飞机在跑道上加速、抬升，冲破云层。
窗外是耀眼夺目的朝阳和仿佛无边际的云海，壮丽非凡。
张予曦看着这景象，心情也如同这攀升的飞机，变得开阔而明亮。
她拿出手机，切换成飞行模式前，最后看了一眼那条「路上小心」，然后将手机妥善收好。
她知道，在另一个城市，有一个人，或许正在忙碌的一天开始前，短暂地想起了她，并给予了她最朴素的关怀。
这份牵挂，如同此刻窗外的阳光，虽然隔着距离，却真实地温暖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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