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呢?扔过来!”粗嗓子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个子不高,但长得很壮,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看着就凶。
林宗尧慢慢掏出金属盒子,打开,把那个刻着“苏海”的打火机拿出来。他瞥了一眼矮坡的方向,心里默念:小王,李警官,你们可千万别走神。然后他把打火机放在地上,慢慢退后十米,站在油罐的阴影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
刀疤男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对旁边那个瘦高个说:“你过去拿,看看是不是真的,别让这小子耍了。”
瘦高个点点头,弓着腰走过来,捡起打火机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对着月光照了照,然后朝刀疤男喊:“哥,是真的!下面有‘海’字,跟海哥要的一样!”
刀疤男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黄牙,伸手拍了拍清颜的脸:“小姑娘,你男人还挺听话。不过别急,这事还没完呢。”他转头看向林宗尧,眯着眼睛问:“你就是林宗尧?苏明远的大侄子?”
林宗尧点点头:“是我。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苏海的打火机?”
“我们是谁?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刀疤男冷笑一声,“至于打火机,那是海哥的东西,轮不到你问。不过我可以好心告诉你,你那个苏叔,还有这女的她爹,都是海哥弄死的!谁让他们不识抬举,敢挡海哥的财路!”
林宗尧猛地瞪大眼睛,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你说什么?清颜她爸的死不是意外?是苏海干的?”
“意外?那都是骗傻子的!”刀疤男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当年宏业公司那点破事,你以为就张启明那蠢货能搞定?都是海哥在背后指挥!苏明远想举报,结果从楼上摔下来了;这女的爹知道了账本的事,出门就被车撞了;就连赵天宏,也是海哥让张启明杀的,怕他乱说话!”
清颜在旁边听得浑身发抖,眼泪哗哗地流,嘴里呜呜地叫着,好像想说什么。林宗尧看着她脖子上的红印,心里的火直冒,恨不得冲上去把刀疤男揍一顿,但又怕他伤害清颜,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都嵌进肉里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滋滋”声——是对讲机的电流声!刀疤男猛地回头,眼睛瞪得溜圆:“不好!有警察!”
瘦高个赶紧从腰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对准林宗尧:“你敢报警!我杀了你!”
林宗尧趁机扑过去,一把抓住瘦高个的手腕,使劲一拧,瘦高个“哎哟”叫了一声,弹簧刀“哐当”掉在地上。林宗尧又一拳打在他脸上,瘦高个捂着脸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起不来。
刀疤男见状,赶紧冲过去抓住清颜,从腰里掏出一把菜刀架在她脖子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砍了她!”
林宗尧停下脚步,心里急得跟火烧似的。就在这时,小王带着三个警察从矮坡上冲了下来,大喊:“警察!不许动!放下刀!”
刀疤男慌了神,拉着清颜就往油罐后面的窄道跑——那道窄道只能过一个人,通到码头的河边。林宗尧赶紧追上去,李警官也带着人从入口冲了进来,喊:“围起来!别让他跑了!”
刀疤男拉着清颜跑得飞快,眼看就要到河边了,突然脚下一滑,“扑通”摔在地上,菜刀也飞了出去。清颜趁机挣扎着,把手上的绳子挣开了——刚才林宗尧和瘦高个打斗时,她偷偷用旁边的钢筋磨断了绳子。她爬起来就往林宗尧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喊:“宗尧!小心!”
林宗尧心急如焚,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来到了清颜面前。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清颜的胳膊,用力一拉,将她迅速地护在自己身后,仿佛她是一件稀世珍宝,绝不容许受到丝毫的伤害。
与此同时,小王和其他几名警察也如疾风般飞奔而来,他们训练有素,动作敏捷而果断。只见他们如饿虎扑食般冲向刀疤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扑倒在地,并迅速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使其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清颜,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林宗尧心急如焚地问道,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清颜的脸庞,仔细端详着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伤口。当他看到清颜脸上的泪痕和脖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红印时,心如刀绞,疼惜之情溢于言表,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温柔而轻柔。
清颜摇摇头,扑进林宗尧怀里,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宗尧,我好怕……他说我爸爸是被苏海害死的……我爸爸真的是被害死的吗?”
林宗尧拍着她的背,轻轻叹了口气:“别怕,有我呢。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会查清楚的,不会让你爸爸白死。”
李警官走过来,让人把刀疤男和瘦高个押上警车,然后对林宗尧说:“宗尧,你先带清颜回去休息,我审审这两个家伙,看看能不能问出苏海的下落。有消息我立马给你打电话。”
林宗尧点点头,扶着清颜往回走。清颜的腿还有点软,走得很慢,林宗尧牵着她的手,手心全是汗。路过刚才扔手机的地方,他捡起手机开机,屏幕上跳出好几个李警官的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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