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服务区没多远,车厢里的空气就跟凝固了似的,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我靠在车窗上,手里紧紧攥着爷爷的日记,那张刚找到的纸页被我夹在最里面,边角都被我按出了褶皱。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个陌生电话里的话——“真正的‘老鼎’,一直在你身边”,每想一遍,后背就冒一层冷汗。
林宗尧开着车,时不时用余光瞥我,大概是看出我脸色不对,他放缓了车速,轻声问:“还在想刚才的电话?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是对方的攻心计,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我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个笑,可怎么都提不起劲:“我知道,可就是控制不住地琢磨。你说,‘在我身边’到底是指谁?李警官?小王?还是……”我没敢说下去,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林宗尧脸上。他是我现在最信任的人,可万一……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就赶紧掐断了——不能瞎猜,没有证据的事,别寒了人心。
林宗尧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掌心的温度传来,让我稍微安心了点:“别多想,不管是谁,只要他还在我们身边,迟早会露出马脚。当务之急是把陈海涛的线索告诉李警官,还有,萌萌刚受了惊吓,得赶紧让她回医院好好休息。”
提到萌萌,我心里的揪紧了些。刚才在杂物间,她扑进我怀里哭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心疼。我点点头:“嗯,萌萌肯定吓坏了,回去得好好哄哄她。对了,王伯那边……”
“李警官会处理好的,”林宗尧打断我,语气笃定,“王伯虽然帮鼎组织运过货,但也是被胁迫的,只要他如实交代,配合调查,肯定能从轻发落。萌萌那边,我们先照看着,等他出来。”
说话间,车子已经下了高速,往医院的方向开。路边的商铺大多关了门,只有零星几家便利店亮着灯,偶尔有晚归的人匆匆走过,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平静,可我总觉得,这平静的背后,藏着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我们。
大概二十分钟后,医院到了。住院部大楼的灯光亮了大半,远远望去,像个沉默的巨人。刚走进大厅,消毒水的味道就扑面而来,比白天浓了不少,呛得我鼻子发酸。小王抱着萌萌走在前面,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小眉头还皱着,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找回来的小兔子发卡,小脸蛋上还带着泪痕,想来是白天吓得不轻。
我们把萌萌送回之前的病房,小王帮忙把她放在病床上,盖好被子,轻声说:“我先去楼下买点吃的,你们在这儿等着,萌萌醒了肯定饿。”
“辛苦你了,”我点点头,坐在病床边,看着萌萌熟睡的脸,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林宗尧站在窗边,拿出手机给李警官发消息,汇报陈海涛的线索,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
我盯着他的背影,又想起那个神秘电话,忍不住开口:“林宗尧,你说那个神秘寄件人,到底是谁啊?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既帮我们找线索,又提醒我们小心,可为什么不肯露面呢?”
林宗尧转过身,皱着眉头想了想:“不好说,有可能是鼎组织的内部人员,良心发现想赎罪;也有可能是和你爷爷、爸爸认识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不管是谁,目前来看,他对我们是没有恶意的。”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李警官打来的。我赶紧接起:“李警官,我们已经把萌萌送回医院了,陈海涛的线索……”
“我刚收到林宗尧的消息了,”李警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我们已经查了陈海涛的资料,确实如日记里所说,他是老砖厂的前任厂长,十年前突然辞职,之后就没了踪迹。不过我们查到,去年有人在邻市的废品回收站见过他,可惜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回收站已经倒闭了,人也找不到了。”
“那黑衣人呢?审出什么了吗?”我追问。
“他嘴硬得很,只说自己是鼎组织的小喽啰,不知道陈海涛的下落,也不清楚真正的‘老鼎’是谁,”李警官叹了口气,“对了,王伯这边情绪稳定下来了,已经开始交代十年前运货的事,他说当时帮鼎组织运了两次货,都是晚上偷偷去的老砖厂,具体运的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的,沉甸甸的。”
我心里了然,看来王伯说的是真的,他确实是被胁迫的。挂了电话,我把李警官的话转告给林宗尧,他点点头:“看来陈海涛这条线索暂时断了,不过至少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总比之前摸黑查案强。”
没过多久,小王提着一袋吃的回来了,有草莓味的棒棒糖,还有面包和牛奶。他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笑着说:“刚才在楼下碰到张医生了,他说萌萌要是醒了,让我去护士站叫他,他过来给萌萌做个体检,看看有没有受伤。”
“张医生?”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是之前给爷爷看过病的那个医生,五十多岁,戴个金丝眼镜,说话温温和和的,看着挺和善。我点点头:“好,麻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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