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我点点头,让他先去休息。等王阿姨和便衣都走了,我给萌萌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哄她躺下。她攥着我的手,小眼睛还睁着:“姐姐,坏人真的被抓住了吗?他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真的被抓住了,警察叔叔把他关起来了,再也来不了了。”我给她盖好被子,又把那只纸兔子放在她手里,“你看,纸兔子还在呢,它会陪着萌萌睡觉的。”
萌萌点点头,攥着纸兔子,慢慢闭上了眼睛。我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心里总算踏实了点。可一想到“蝰蛇”口袋里的密码本,还有张护士说的“老鬼”,又有点紧张——这事儿肯定没结束,鼎组织的余党还在,尤其是那个“老鬼”,说不定还在医院里藏着,得赶紧找出来才行。
大概凌晨一点多,李警官给我打了电话,声音里带着点疲惫:“清颜,‘蝰蛇’还是不松口,问啥都不说,就抱着那本密码本的事儿死扛。技术科那边已经开始破解密码了,估计得明天才能有结果。对了,张护士说的那个小卖部老板,我们查了,是个惯犯,以前因为盗窃被抓过,现在已经把他控制起来了,正在审问。”
“那‘老鬼’呢?有线索吗?”我赶紧问。
“暂时还没有,我们查了医院的员工名单,还有最近进出的人员,没发现可疑的。不过我们会继续盯着,尤其是周三去小卖部的人,说不定能摸到‘老鬼’的线索。”李警官顿了顿,又说,“你在医院也多注意点,要是发现啥可疑的人,别自己扛着,立马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李警官。”挂了电话,我又去检查了一遍病房的门窗,确定都锁好了,才躺在折叠床上歇着。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密码本、“老鬼”、小卖部老板的事,还有张护士说的尾号3个8的号码。
迷迷糊糊到了早上六点,萌萌醒了,一睁眼就喊“姐姐”。我赶紧起来给她穿衣服、洗漱,又去食堂买了小米粥和鸡蛋。刚喂萌萌吃了两口,护士小周就来了,手里拿着体温计:“清颜姐,昨晚没出啥事儿吧?李警官早上给护士长打电话,让我们多盯着点306床,有啥异常立马汇报。”
“没出事儿,‘蝰蛇’被抓住了。”我小声说,“小周,你还记得张护士说的那个每周三去后门小卖部买烟的人不?你平时在医院,有没有见过常去那小卖部的人,尤其是买烟的?”
小周愣了一下,想了想:“每周三去买烟的?我想想……哦,好像有个穿黑夹克的男的,每周三下午都会去,每次都买同一种烟,跟小卖部老板聊半天。我见过他两回,看着不像医院的人,也不像探病的家属,穿得挺整齐,就是眼神怪怪的。”
“他长啥样?有没有啥特征?”我赶紧追问。
“个子挺高,得有一米八左右,留着寸头,左脸有个小疤,在嘴角旁边。”小周回忆着,“上次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文件夹,好像要去住院部那边。”
我心里一动,让小周赶紧把这些告诉李警官。小周答应着,换完输液贴就匆匆走了。萌萌吃完粥,趴在床上玩纸兔子,突然指着兔子说:“姐姐,你看,兔子身上有黑点点。”
我凑过去一看,纸兔子的耳朵上确实沾着几个小黑点,像是墨水渍。这纸兔子是我昨天叠的,当时明明干干净净的,怎么会有墨水?我拿起纸兔子闻了闻,有股淡淡的墨水味,不是医院里用的蓝黑墨水,倒像是那种油性笔的味道。
“萌萌,你刚才玩的时候,有没有碰过啥带墨水的东西?”我问。
萌萌摇摇头:“没有啊,我就抱着兔子玩,没碰别的。”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难道是昨晚有人进过病房?可便衣和王阿姨都没说有异常啊。我赶紧检查了病房的桌子、椅子,还有萌萌的衣服口袋,没发现带墨水的东西。再想想小周说的那个“左脸有疤、拿黑色文件夹”的男人,难道是他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进来过?
正琢磨着,李警官的电话打来了,语气有点急:“清颜,有线索了!小卖部老板招了,说那个左脸有疤的男人,就是‘老鬼’!他每周三去小卖部,是跟‘蝰蛇’传递消息,文件夹里装的都是医院的病人信息和鼎组织的交易记录!我们已经调了医院的监控,发现‘老鬼’昨天下午还来过医院,去了住院部三楼,就在你病房附近晃悠了半天!”
我拿着手机,手都抖了——难怪纸兔子上有墨水渍,肯定是“老鬼”昨晚来过病房门口,不小心蹭上的!他竟然离萌萌这么近,我却一点都没察觉!
“李警官,那‘老鬼’现在在哪儿?找到他了吗?”我急着问。
“还没,监控拍到他昨天下午五点多从医院后门走了,上了辆白色轿车,车牌是真的,但车主是个失踪了半年的人,估计车是偷来的。”李警官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不过我们已经加派人手搜了,只要他还在市区,肯定能抓住他。你在医院千万小心,别让萌萌离开你的视线,我们也会再派两个便衣过去。”
挂了电话,我紧紧抱住萌萌,心里又怕又气——这“老鬼”也太嚣张了,竟然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溜进医院!可转念一想,纸兔子上的墨水渍,说不定是个线索。我赶紧拿起纸兔子,仔细看了看那些墨点,发现墨点的形状有点像数字,虽然模糊,但能看出是“3”和“8”的轮廓。
难道这是“老鬼”故意留下的?还是不小心蹭上的?我正盯着墨点琢磨,突然听见病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抬头一看,是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着病历本,笑着说:“你好,我是新来的住院医,过来给306床做常规检查。”
我心里一下子警惕起来——这医生我从来没见过,而且他左脸的口罩往下滑了点,嘴角旁边好像有个小疤,跟小周说的“老鬼”特征,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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