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手机转身往纺织厂深处走,手心全是汗,黏糊糊的贴在屏幕上。回头看了眼一公里外的树林,刘队的黑色SUV藏在树影里,跟个不起眼的黑疙瘩似的——我刚给他发了条短信,说鼎组织让我在工厂门口等消息,暂时别靠近,其实心里跟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慌得不行。
“千万别怪我,刘队。”我小声嘀咕,把对讲机从包里摸出来,调了静音。不是故意要骗他,只是短信里那句“否则你永远见不到萌萌”像根绳子,死死勒着我的心。我赌不起,万一萌萌真出事,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纺织厂比我上次来的时候更荒凉。路边的野草快没过膝盖,沾着清晨的露水,蹭得裤腿湿漉漉的,凉飕飕的贴在腿上。风穿过废弃的厂房,“呜呜”的像哭,远处不知道哪个仓库的铁皮屋顶被吹得“哐当”响,在空荡的厂区里回声特别大,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按着短信里说的,往302仓库走。沿途的厂房门都歪歪扭扭挂着,玻璃碎得只剩框架,里面堆着生锈的机器零件,有的上面还缠着破布,远远看去像蹲在那儿的人影。我走几步就停一下,耳朵竖得老高,生怕突然窜出个人来——上次桥洞下的黑影、租房里跑掉的人,还有现在这个拿着我妈银镯子的神秘人,一个个都在脑子里转,越想越怕。
终于看到302仓库的牌子了,挂在门框上,油漆掉得只剩个模糊的“3”和“2”。仓库门是两扇铁皮门,关得死死的,上面锈迹斑斑,还焊着几根歪歪扭扭的钢筋,看着就结实。我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骗我的?
刚掏出手机想给那个陌生号码发消息,手机突然震了震,还是那个号码:“西侧第三个铁桶下面,找钥匙。”
我赶紧绕到仓库西侧,果然有几个铁皮桶,东倒西歪地戳在杂草里。第三个桶是立着的,上面爬满了绿苔。我蹲下来,伸手往桶底下摸,手指碰到个冰凉的东西,是把小铜钥匙,上面还挂着个小小的铁牌,刻着“302”。
“还真有。”我松了口气,捏着钥匙往仓库门走。钥匙孔也锈了,我戳了好几下才插进去,转的时候“嘎吱”响,特别刺耳。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霉味混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
仓库里黑漆漆的,只有头顶几个破洞漏进点晨光,光柱里全是飞舞的灰尘。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去,里面堆着不少旧布料,都发黄变硬了,还有些断裂的纱锭,散落在地上。角落里堆着几个木箱,盖着破帆布,看着像没人动过好几年了。
“有人吗?”我喊了一声,声音在仓库里反弹回来,显得特别虚。没人应,只有我的脚步声“哒哒”响,踩在布料上有点发闷。
我握着半块玉坠,慢慢往仓库深处走。光柱扫过那些木箱,突然停在最里面那个箱子上——帆布下面露出个角,像是金属的,反光。我走过去,伸手掀开帆布,里面是个旧木盒,上面刻着花纹,看着有点眼熟,跟我妈那个铁皮首饰盒的花纹有点像。
心跳一下子快了,我蹲下来打开木盒,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一张照片,还有半只银镯子。照片是黑白的,拍的是个年轻女人,梳着麻花辫,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手腕上戴着的,正是我妈那只带“苏”字的银镯子!
“妈?”我手指碰了碰照片,纸都脆了,“这是我妈年轻时的照片……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终于找到了。”
突然有人说话,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开过口。我猛地回头,手电筒光柱扫过去,看到仓库柱子后面站着个人,裹着黑色的风衣,帽子压得很低,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亮得有点吓人。
“是你?”我站起来,攥紧手里的玉坠,“你是谁?为什么有我妈的银镯子和照片?我爸妈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没往前走,就站在柱子后面,声音慢悠悠的:“别着急,一个一个来。先让我看看你手里的玉坠,是不是真的。”
我犹豫了一下,把玉坠举起来,借着手机光给他看:“是这个,上面有半个‘萌’字,还有纹路。你手里的另一半呢?”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举起来——果然是另一半玉坠!借着光,我能看到上面的半个“萌”字,边缘的纹路和我手里的刚好能对上。更让我心跳加速的是,他手腕上戴着那只完整的银镯子,“苏”字清清楚楚。
“这镯子……真是我妈的。”我声音有点发颤,“你认识我妈?你到底是谁?”
“我认识你爸妈,还认识鼎组织的那些杂碎。”那人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咬牙的劲儿,“你爸妈的车祸不是意外,是鼎组织干的,王建军的事故认定书是假的,他收了鼎组织的钱,把刹车失灵写成了操作失误。”
“什么?”我脑子“嗡”的一下,之前的猜测成真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上来,“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爸妈?就因为那个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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