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那边……”
“放心,我爸说了,这次你救了我的命,债务一笔勾销。”魏诗雨难得认真,“而且他挺欣赏你的,说以后有需要可以去找他。”
林寒点头。
魏爷的人情很值钱。江海市地下势力,能跟赌场老大搭上线的人不多。
但现在他更担心另一件事。
怪物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更可怕的东西会注意到你”。
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
唐媚走进来,左臂打着石膏吊在胸前。她脸色还算不错,只是眼神比之前凌厉了几分。
“你醒了。”
“嗯。”
“跟我出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魏诗雨皱眉:“他现在这样,能下床吗?”
“能。”唐媚看向林寒,“你能吧?”
林寒挣扎着坐起来。
身体虚弱,但确实能动。他撑着床沿站起来,跟着唐媚走出病房。
走廊尽头有个露台。
唐媚靠着栏杆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坏消息。”
“天眼会查到你玄瞳的事了。”唐媚弹了弹烟灰,“昨天来的那个女人,是总部的督查使。专门负责调查异能者。”
林寒心往下沉。
“她要抓我?”
“不。”唐媚摇头,“她要招你入会。”
林寒愣住。
“什么意思?”
“天眼会一直在寻找有特殊能力的人。”唐媚说,“玄瞳这种东西,全国不超过五个人拥有。而你是最年轻的一个,潜力最大。”
她顿了顿。
“督查使给了两个选择。一,加入天眼会,成为正式成员。二,接受监控,每年报备行踪,但不能再接触任何灵异事件。”
林寒明白了。
这就是变相的招安。要么进体制内被控制,要么被圈养起来失去自由。
“我要是拒绝呢?”
“那就是第三种结局。”唐媚吐出一口烟雾,“你猜猜是什么?”
不用猜。
林寒知道那种结局叫做“意外死亡”。
天眼会不会允许一个掌握异能、又不受控制的人自由活动。这是规矩,也是底线。
“你怎么选?”唐媚问。
林寒沉默了很久。
他想起父亲留下的三千万债务,想起魏诗雨为他求情,想起吴老临死前的疯笑,想起那些被困百年的灵魂。
然后他笑了。
“还能怎么选?”
唐媚挑眉。
“加入。”林寒说,“反正我现在就一穷光蛋,玄瞳还废了。进天眼会至少有工资拿,还能接触更多古物。”
他说得很实在。
但唐媚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家伙不是真心想加入,只是暂时妥协而已。
“行。”她掐灭烟头,“那我回头跟督查使说一声。正式流程大概要等半个月,这期间你好好养伤。”
“对了。”林寒突然想起什么,“你说有好消息?”
唐媚脸上露出笑容。
“那只怪物死后,留下了一样东西。”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木盒,递给林寒。
“你的报酬。”
林寒打开木盒。
里面躺着一颗拇指大小的血珠,表面布满金色纹路。这玩意散发着淡淡灵气,比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古物都要浓郁。
“这是……”
“妖丹。”唐媚说,“那只怪物活了一百多年,吞噬无数灵魂凝结出来的核心。虽然只是下品,但对你玄瞳的修复有帮助。”
林寒握紧木盒。
他能感觉到血珠里蕴含的庞大能量。如果吸收这东西,说不定玄瞳真能恢复,甚至更进一步。
“谢了。”
“别谢我。”唐媚转身往回走,“这是规矩。猎杀灵异生物后,战利品归参与者所有。你出力最多,理应拿大头。”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补充:“不过提醒你一句,吸收妖丹很危险。搞不好会被残留的怨念反噬,直接变成疯子。”
林寒笑笑。
疯子?
他现在这样跟疯子有什么区别?
回到病房,魏诗雨还在等他。女孩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刚哭过。
“怎么了?”林寒问。
“我爸说……”魏诗雨咬着嘴唇,“说你以后要去做很危险的工作。让我别缠着你了。”
林寒沉默。
魏爷消息很灵通,肯定已经知道天眼会的事。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一眼看出自家女儿跟林寒关系不一般,所以提前打预防针。
“那你怎么想?”
“我……”魏诗雨深吸一口气,“我才不管!反正你救了我,我就赖上你了!”
她说得很大声,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林寒看着女孩倔强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位赌场千金,还真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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