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个龙国奥特曼,在战斗最后阶段,所展现出的、与我们之前获取的‘噪声源兽’样本和‘暗寂能量’都截然不同的、一种全新的、强大的能量形态的碎片化读数!”小野寺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属于研究者的兴奋,“将军,您请看!这种能量,它稳定、厚重、充满了某种……古老的秩序感!它与混乱的噪声能量、冰冷的暗寂能量,完全是不同的进化方向!这本身,就是一座前所未有的、蕴藏着另一种‘神之密码’的宝库!”
黑木博士也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却激动地补充道:“没错!将军!小野寺课长说得对!我们并非一无所获!‘伪神’的失败,根本原因在于融合技术的不完美!在于我们对‘暗寂能量’这种宇宙级力量的理解和控制手段还太过粗糙和落后!但我们用事实证明了大方向是正确的!宇宙能量与最前沿生物技术的结合,是通往更高生命层次、掌握绝对力量的唯一捷径!”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挥舞着手臂:“只要……只要我们能获得更完整的‘钥匙’!更稳定的、更‘温和’的宇宙能量源!更先进的、能够真正驾驭这股力量而非被其反噬的控制技术!我们完全有能力创造出真正完美的、听从我们意志的‘神’!”
“更稳定的能量源?”田所将军的虚拟影像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打断了黑木的慷慨陈词,“你指的是什么?黑木博士?别忘了,根据最后的监测报告,那缕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捕捉到的‘暗寂能量’,已经在奥特曼的攻击下,彻底消散了!我们失去了最核心的‘火种’!”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沉默寡言、气质阴柔的森口裕也研究员,用他那种仿佛带着粘滞感的声音,低声开口了,他的话如同一条毒蛇,悄然滑入每个人的耳膜:
“将军……那缕能量,或许……并未完全消失。”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森口不慌不忙地调出另一份报告,上面显示着复杂的质谱分析图和能量粒子惰性分布模型。“我们对从战场最边缘区域,趁着混乱和能量扰动,秘密采集回来的、共计一百四十七份空气和尘埃样本,进行了达到原子级别的超精度分析。”
他指着图表上一些被标记为红色的、几乎与环境背景辐射无法区分的纳米级能量粒子残留信号。“我们发现了一些……非常非常有趣的‘惰性’能量残留。它们的活性低到几乎无法探测,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冬眠’。但是,其粒子内部的某种……‘结构惰性’,或者说‘信息烙印’,与我们数据库中对‘暗寂能量’的基础粒子模型,存在着某种……难以用现有物理学解释的‘同源性’。”
他抬起苍白的脸,看向田所将军的虚拟影像,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它们没有消失,将军。它们只是……换了一种存在形式。它们似乎散落在了广袤的区域,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以一种我们无法主动探测的方式,在‘等待’着……等待着下一次被‘激活’,或者被‘召唤’的契机。”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寂静,但这一次的寂静,与之前那种被问责的压抑截然不同。这是一种混合了惊悸、贪婪、以及一种发现惊天秘密般的兴奋的死寂。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屏幕上那些代表着“希望”的红色标记。
“你的意思是……”田所将军的虚拟影像眯起了眼睛,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森口的灵魂,看清他话语背后的真相,“那些能量……还有回收的可能?”
“理论上是存在的,将军。”小野寺弘一接过话头,他再次恢复了那种沉稳的计算式口吻,但眼底深处闪烁的精光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但这需要全新的技术路径,更精密的探测设备,以及……更大规模、更不受外界干扰和舆论压力的……研究环境。”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目光扫过阴影处那几个代表着财团和某些特殊政治派系的“顾问”,然后重新看向田所将军:“将军,此次事件,虽然让我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和名誉上的打击,但也让我们更清晰地看到了那扇‘门’后的风景,以及……通往那扇‘门’的不同路径。奥特曼的力量,或许强大,但他们代表着一种……秩序,一种约束。他们的存在,对于帝国追求绝对自主的、不受任何外来力量制约的国防安全而言,从长远看,未必是福音,甚至可能……是最大的阻碍。”
他压低了声音,话语中的暗示已经近乎赤裸:“那些在最后关头,采取了‘激进手段’试图获取数据的派系,其行动方式虽然有待商榷,但其出发点……或许,并非全无道理。在这个力量为尊的新时代,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些来历不明、立场存疑的‘光之巨人’身上。帝国,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绝对可控的‘神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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