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无力感,混合着对"寂"那恐怖力量的惊惧,以及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未能保护好同伴的自责,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人绝望的调音室,看着"寂"只是随意地收拢五指,他和星铃所有的努力、挣扎、希望,便在瞬间化为乌有。
那不是力量的差距。
那是次元的碾压。
是蚂蚁试图撼动山岳的徒劳。
他半靠在床榻上,剧烈地喘息着,胸口那隐藏的能量计时器虽然不再闪烁警示的红光,却也黯淡无光,如同蒙尘的宝石。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在"调音室"中的每一个细节——
"寂"背对着他们,那掌控一切的冷漠姿态;
光屏上显示的,铃星能量生态被系统性地修改、覆盖,无数生命光点失去色彩和个性的恐怖景象;
四台"静默执行者"精密、高效、不带丝毫感情的围攻,那频率瓦解长杖射出的幽紫色射线,精准地瞄准他每一个能量节点;
他切换形态,奋力反击,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机会,击溃中继点,试图近身……
然后,是最后那一刻。
"寂"只是平静地抬起眼帘,那眼神,如同看着在实验皿中徒劳挣扎的微生物。
他甚至没有离开指挥平台。
只是看似随意地,五指微微收拢。
瞬间,空间凝固,思维冻结,力量停滞。
绝对的"寂静"权柄,如同无形的深海暗流,将他连同他怀中的星铃一起淹没。
那种连反抗念头都无法升起的、彻底的无力感……
"……我们……"金泽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他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令人窒息的回忆,"……一败涂地。"
磐石大师沉重地、缓缓地点了点头,岩石般的面容上肌肉紧绷,刻满了深可见骨的挫败感和一丝茫然。"我们低估了‘寂’……不,是我们根本无法想象,他掌控的力量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扭曲规则……定义‘静默’……这简直是……传说中神之领域的力量。我们……我们真的还有胜算吗?"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从这位坚韧的导师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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