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刚把“企业客户合作部季度业绩报告”的最后一个数据核对完毕，办公室的玻璃门就被人“砰”地一声推开。市场部的小吴脸色发白地冲进来，手里的文件夹都在抖：“林总，不好了！张副总监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堵着我们团队的人，说……说您的人才公寓项目预算有问题，还说我们挪用了合作方的样品经费！”
林晚握着鼠标的手指一顿，指尖的凉意顺着神经爬上来。张副总监——那个上周刚从竞品公司挖来的高管，果然还是忍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将刚保存好的报告关掉，起身时椅腿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清脆的声响：“别急，带我去看看。”
走到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远远就听见张副总监刻意拔高的声音，正对着围过来的几个部门主管“诉苦”：“不是我要挑刺，实在是林总监这个项目太不规范了。预算报表里光是‘设计耗材’一项就含糊其辞，昨天合作方那边还来问我，说答应给的定制样品迟迟没到位，你们说这要是耽误了政府那边的验收，谁担得起责任？”
他身边的行政主管附和着点头，眼神却悄悄往林晚这边瞟。林晚没等他把话说完，径直走过去，声音平静却带着分量：“张副总监，项目预算报表上周就同步给各部门审核了，‘设计耗材’后附了详细的采购清单，从供应商资质到单价明细一应俱全，您要是没看清，我现在可以再发您一份。至于样品，昨天下午已经通过物流发出，物流单号我十分钟前刚收到，需要现在念给您听吗？”
张副总监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他显然没料到林晚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料到她把细节记得这么清楚。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梗着脖子道：“就算这些没问题，你这个项目占用了公司太多资源！现在各部门都在压缩开支，就你们合作部花钱如流水，我看根本就是铺张浪费！”
“铺张浪费？”林晚挑眉，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抽出另一份文件，“这是政府人才公寓项目的补充协议，里面明确写了，项目完成后政府会补贴30%的成本，且后续的社区改造项目会优先与我们合作。张副总监刚入职可能不清楚，这类民生项目的品牌溢价，是十个商业订单都换不来的。”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低低“哦”了一声，显然是听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张副总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正想再说点什么，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总裁李总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两人：“都进来吧，正好我也想听听这个项目的情况。”
进了办公室，林晚刚把报表和协议放在李总桌上，张副总监就抢先开口：“李总，我不是针对林总监个人，实在是她的管理方式有问题！她手下的两个骨干最近频繁请假，项目进度全靠外包团队撑着，这要是出了岔子，公司损失就大了！”
这话戳中了林晚的顾虑——上周她团队的设计师小陈要陪妻子产检，工程师老周父亲住院，确实请了几天假，但她都提前安排了替补人员，进度根本没受影响。没等林晚解释，李总先开了口：“请假的事我知道，小陈的假条还是我批的。他妻子怀的是双胞胎，产检需要人陪，这种事公司难道不该体谅？”
张副总监一愣，显然没料到李总早就知情。林晚趁机补充：“老周的父亲住院后，我让他把手里的建模工作交接给了技术部的小王，自己每天抽两小时去医院，项目节点反而比原计划提前了半天。这是小王刚发来的进度截图。”她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建模完成率100%”的字样。
李总看了眼截图，又翻了翻桌上的预算报表，突然看向张副总监：“对了，张总监，上周你提交的那个‘与恒通公司合作计划’，我让财务查了一下，恒通的法人是你前公司的老部下，而且他们的报价比市场均价高了20%，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张副总监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说话都开始结巴：“李总，这……这只是巧合，恒通的实力确实强……”
“实力强不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三个月前刚因为工程质量问题被客户投诉过。”李总把一份打印出来的投诉记录推到他面前，语气冷了下来，“你入职时说要‘为公司开拓资源’，结果却是想把关系户塞进来？还有，林总监项目的预算审批单，在你那儿压了三天没签字，说是‘需要核实’，核实结果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张副总监无从辩驳，他站在原地，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林晚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得意，反而觉得有些荒谬——这人放着正经工作不干，一门心思搞内斗，说到底还是能力撑不起野心。
李总沉默了片刻，最终开口：“张副总监，你的合作计划暂时先停了，下周起你去协助市场部做调研，多了解了解咱们公司的实际情况。企业客户合作部还是由林总监负责，后续的项目资源会优先倾斜。”
走出总裁办公室时，林晚刚好碰到来找她的丈夫陈阳。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看到林晚就快步走过来：“刚去工作室送文件，听小陈说你在这儿，给你带了点排骨汤，婆婆炖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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