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刚把最后一份设计图纸发给客户，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张磊”的名字，她指尖顿了顿，按下接听键。
“晚晚，你下班没？”张磊的声音里带着点罕见的雀跃，还夹杂着隐约的嘈杂声，“我在你工作室楼下的花店，刚挑了束向日葵，你说你喜欢阳光的颜色，这个应该没错吧？”
林晚愣了愣，抬头看向窗外。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映出夕阳的金边，楼下确实有一家亮着暖灯的花店。她失笑：“你怎么突然想起买花了？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就是觉得……你最近太累了。”张磊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认真，“以前总让你受委屈，现在想多做些让你开心的事。你再等我十分钟，我买完花就上去接你，晚上带你去吃那家你上次说想吃的日料。”
挂了电话，林晚看着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嘴角的笑意还没褪去，办公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小女儿念念抱着一个毛绒兔子，探着小脑袋进来，身后跟着保姆陈姐。
“妈妈！”念念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一把抱住林晚的腿，仰着小脸看她，“陈奶奶说你快下班啦，念念来接你回家！”
林晚弯腰把女儿抱起来，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有没有欺负小朋友？”
“念念最乖啦！”念念把毛绒兔子举到林晚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老师还夸我画的画好看呢！妈妈，你看爸爸给你买的花！”
林晚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张磊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捧着一束金灿灿的向日葵，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在灯光下闪着光。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块林晚去年送他的手表，模样竟比平时多了几分清爽。
“你怎么上来了？”林晚抱着念念起身，心跳莫名快了两拍。
张磊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怕你等急了。这花……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去换别的？”
“喜欢！”念念抢在林晚前面回答，小手抓着向日葵的花瓣，轻轻摸了摸，“爸爸，你是不是喜欢妈妈呀？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说，喜欢一个人就要送她花！”
张磊的脸瞬间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他干咳了一声，不敢看林晚的眼睛，只对着念念笑道：“对呀，爸爸最喜欢妈妈了。”
林晚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以前的张磊，别说送花了，就连一句温柔的话都难得说出口。如今却被女儿逼得脸红，模样竟有些可爱。
“好了，别站在这里了，我们赶紧去吃日料吧，不然晚了要排队。”林晚抱着念念，率先朝门口走去。
张磊连忙跟上，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束向日葵。走到电梯口，念念突然从林晚怀里滑下来，拉着张磊的手，又拽了拽林晚的衣角，小声说：“爸爸妈妈，你们手牵手嘛！我们幼儿园的小明和他爸爸妈妈，都是手牵手走路的！”
林晚和张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张磊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握住了林晚的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点薄茧，和林晚的手紧紧贴合在一起。林晚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脸颊也微微发烫。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对情侣，正亲密地靠在一起。念念看到了，又开始“指挥”：“爸爸妈妈，你们也像他们一样靠在一起嘛！”
林晚：“……”
张磊：“……”
那对情侣听到念念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朝他们善意地看了一眼。张磊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却还是轻轻把林晚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让她靠在自己的胳膊上。
电梯缓缓下降，念念趴在张磊的腿上，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突然抬头问：“爸爸，你什么时候给妈妈送戒指呀？我们老师说，结婚的时候都要送戒指的！”
林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张磊更是直接僵住了，连耳朵尖都红透了。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林晚。
林晚忍着笑，摸了摸念念的头：“念念，爸爸妈妈已经结婚了呀，不需要再送戒指了。”
“可是小明说，结婚之后也要送戒指的，这样妈妈才会更开心！”念念皱着小眉头，一脸认真，“爸爸，你是不是没有钱买戒指呀？没关系，念念有存钱罐，我可以把我的钱借给你！”
张磊：“……”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电梯门终于打开，张磊像是解脱似的，连忙抱着念念走了出去。林晚跟在后面，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走到停车场，张磊把念念放进儿童安全座椅里，扣好安全带，又转身帮林晚拉开车门。林晚坐进车里，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朝着日料店的方向开去。念念坐在后排，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大声说：“爸爸，我们今天去吃日料，要不要叫上奶奶呀？奶奶昨天还说想念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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