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晨光透过落地窗,在客厅地板上洒下一片暖金色。林晚刚把早餐端上桌,就看见林沐瑶抱着画板从房间里出来,眉头微微皱着,画笔在指尖无意识地转着圈。
“怎么了?刚考完试就愁眉苦脸的,”林晚递过一杯热牛奶,指尖碰了碰女儿的额头,“没不舒服吧?”
沐瑶摇摇头,把画板放在餐桌旁,盯着盘子里的煎蛋发呆:“妈妈,我昨天跟同学聊天,她说公益绘画比赛要画‘梦想之家’,可我想画咱们家现在的样子,又怕太普通拿不到奖……”
林晚刚想开口安慰,就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林沐溪背着小书包冲下来,书包上的卡通挂坠叮当作响。“妈妈妈妈!我准备好啦!今天要去公园找小满玩,还要跟她约定一起参加比赛呢!”小丫头跑到餐桌前,抓起一片吐司就往嘴里塞,牛奶沾在嘴角,像只偷吃的小猫。
张磊跟在后面下来,手里拿着两张打印纸,笑着递给林晚:“昨天跟你说的公益比赛细则,我整理出来了,还加了几个往年的获奖作品参考。不过沐瑶这顾虑,倒让我想起个事儿——咱们刚搬来的时候,沐瑶不是画过一张咱们家的设计图吗?”
沐瑶猛地抬头,眼睛亮了亮:“那个贴在我书桌旁的?画了阳台小花坛和我的小画室的那张?”
“对,”张磊揉了揉大女儿的头发,“当时你还说,这是你见过最舒服的家。我觉得‘梦想之家’不一定非要多华丽,能让人想起温暖的事儿,才是最好的作品。”
林晚放下牛奶杯,心里忽然有了主意:“不如咱们今天下午一起准备比赛?沐瑶负责画主体,沐溪可以帮忙画小装饰,爸爸负责勾线,我来调颜色,咱们合作一幅‘全家梦想之家’怎么样?”
“好啊好啊!”沐溪立刻举双手赞成,吐司渣掉在桌子上都没察觉,“我要画一只小狗在院子里,还要画妈妈在阳台浇花!”
沐瑶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拿起画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小圆圈:“那我要把我的画室画得大一点,还要在墙上贴满咱们全家的照片!”
吃过早餐,张磊带着沐溪去公园找同学,林晚留在家里陪沐瑶打草稿。沐瑶坐在地毯上,画板架在膝盖上,笔尖在纸上轻轻滑动,很快就勾勒出房子的轮廓——尖顶的阁楼、带秋千的院子、阳台上摆满花盆,甚至还在窗户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林”字。
“妈妈你看,”沐瑶指着画纸上的窗户,“我想在这里画咱们去年冬天一起堆雪人的场景,窗外飘着雪花,屋里亮着灯,多暖和呀。”
林晚蹲在旁边,帮女儿削好彩色铅笔:“这个想法特别好,比单纯画房子有意思多了。对了,你还记得咱们刚搬来的时候,你爸爸装秋千装到半夜,手被钉子扎了个洞,还嘴硬说‘小伤不碍事’吗?”
沐瑶忍不住笑出声,笔尖在纸上添了个蹲在秋千旁的小人,手里拿着创可贴:“我要把爸爸画成‘笨蛋超人’,虽然总犯错,但特别厉害。”
正说着,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张磊抱着沐溪走进来,小丫头的眼睛红红的,书包上的挂坠少了一个。“怎么了这是?”林晚赶紧走过去,帮沐溪拿下书包。
沐溪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小满说……说她不想参加比赛了,她妈妈说画画没用,还把她的画笔扔了……”
林晚心里一紧,蹲下来帮女儿擦眼泪:“小满妈妈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呀?咱们先不要难过,下午咱们去小满家看看好不好?”
张磊把沐溪抱起来,轻声安慰:“说不定小满只是暂时不能参加,咱们可以把她的想法画进咱们的画里,就当她也跟咱们一起比赛了。”
沐溪吸了吸鼻子,从张磊怀里探出头:“真的吗?我可以让小满和我一起在院子里跳皮筋吗?”
“当然可以,”林晚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咱们的画里,要装下所有让咱们觉得温暖的人。”
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一家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围着画板忙碌起来。沐瑶认真地画着房子的细节,沐溪趴在旁边,用蜡笔在角落画了两个手拉手的小女孩,张磊拿着勾线笔,小心翼翼地描着轮廓,林晚则在调色盘里调出柔和的暖色调。
“妈妈,你看这里,”沐瑶指着画纸上的阳台,“我想在这里写一句话——‘家不是房子,是有爸爸妈妈和妹妹的地方’。”
林晚的眼眶忽然有点发热,伸手抱住大女儿:“这句话比任何颜色都好看。”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张磊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小区物业的王经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脸色有些严肃:“林女士,刚才有人给您寄了个快递,收件人写的是您,但地址只写了小区名称,没写具体楼号,快递员说必须本人签收。”
林晚心里纳闷,最近没买东西,也没听说有合作方寄文件。她接过信封,指尖碰到信封边缘,感觉里面除了纸,还有个硬邦邦的东西。信封上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行打印的字:“关于公益绘画比赛,有件事想提醒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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