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瑶站在市青少年宫的领奖台上,指尖触碰到镀金奖牌的瞬间,心脏像揣了只扑腾的小鸽子。台下第一排,林晚举着相机的手微微发颤,取景框里女儿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容明亮得晃眼——这是沐瑶第三次参加市级绘画比赛,却是第一次捧回金奖。
“接下来有请金奖获得者林沐瑶同学分享创作心得!”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开,沐瑶深吸一口气,攥着奖牌的手指松开又握紧。来之前她练了无数遍发言稿,可真正站在聚光灯下,视线扫过台下妈妈眼中的骄傲、爸爸举着的应援牌,还有妹妹沐溪蹦蹦跳跳挥着的彩虹旗,千言万语忽然都汇成了一句直白的话:“我的画叫《妈妈的工作室》,灵感来自妈妈和她的设计师朋友们,她们让我知道,女生也能把热爱变成超厉害的事业!”
掌声雷动时,林晚悄悄抹了下眼角。身旁的张磊得意地拍着大腿:“我就说咱闺女随我,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儿!”林晚笑着肘击他一下:“明明是随我,你忘了她三岁就拿着蜡笔把墙画成调色盘?”
下台后,沐溪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来,抱住姐姐的大腿:“姐姐好厉害!我要把奖牌挂在我的床头,每天睡觉都看着!”沐瑶弯腰抱起妹妹,奖牌不小心蹭到沐溪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小家伙咯咯直笑。
一家人簇拥着沐瑶往外走,刚到青少年宫门口,就见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手里举着个速写本,脸上带着急切的笑容:“林沐瑶同学,你好!我是《少儿美术周刊》的编辑,想约你做个专访,你的作品太有灵气了!”
沐瑶愣了愣,下意识看向林晚。林晚刚想开口回应,男人身后突然冲出来两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一左一右架住男人的胳膊,其中一个压低声音吼道:“跑这儿来冒充编辑,看你往哪儿躲!”
男人挣扎着摆手,速写本掉在地上,里面的画纸散了一地:“误会!我真是编辑,你们认错人了!”可那两人根本不听,拖着他就往路边的面包车走。张磊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林晚和孩子们身前,警惕地问:“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干什么?”
林晚赶紧把两个孩子拉到身后,目光快速扫过周围。此刻正是散场高峰,人来人往却没人敢上前,面包车的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车门敞开着,隐约能看到后座有个人影。
“家事,无关人等别插手!”左边的连帽衫不耐烦地挥挥手,伸手就要去推张磊。张磊常年健身的胳膊一挡,对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他们,另一个连帽衫从口袋里掏出个亮晶晶的东西——竟是把折叠刀,虽然没打开,可那架势足以让人胆寒。
“爸!”沐瑶吓得攥紧林晚的衣角,沐溪更是躲在姐姐身后,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我怕!”
林晚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一边轻轻拍着沐溪的背安抚,一边盯着那两人的动作,脑子飞速运转:“你们要是真有纠纷,不如报警让警察来评理,这么拖着人走,反倒像绑架了。”她故意加重“绑架”两个字,同时悄悄拿出手机,按下了110,把通话音量调到最大。
那两人果然迟疑了,交换了个眼神。被架着的男人趁机挣脱,捡起地上的速写本和画纸,跑到林晚身边:“谢谢你们!他们是追债的,我欠了点钱,可我真的是来约专访的!”他翻开速写本,里面全是临摹的少儿画作,最后一页还夹着《少儿美术周刊》的工作证复印件。
张磊皱着眉,挡在男人和连帽衫之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你们用这种方式太过分了。要么报警解决,要么找个地方好好谈,别在孩子面前动粗。”
连帽衫里的人似乎有些忌惮,其中一个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嘴里嘟囔着什么,挂了电话后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算你好运,下次再让我们碰到,没这么容易放过你!”说完两人快速钻进面包车,引擎轰鸣着绝尘而去。
男人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林晚一家连连道谢:“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叫老周,确实是《少儿美术周刊》的编辑,之前联系过学校,想约林沐瑶同学的专访,今天特意来等她。”他指着散落在地上的画纸,其中一张正是临摹的沐瑶之前的参赛作品,“我女儿和沐瑶同岁,特别喜欢她的画,我也是真心想给她做个专访。”
林晚捡起一张画纸,上面的线条稚嫩却充满童趣,能看出画者的用心。她看了眼张磊,见丈夫点头,便笑着说:“周编辑,刚才真是吓了我们一跳。专访的事我们可以考虑,但能不能先看一下你的工作证件原件?”
老周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上面的照片、姓名和单位信息都清晰可见。林晚确认无误后,才松了口气:“没问题,专访的时间我们可以商量。不过你刚才说的追债,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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