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犸部落的“垃圾精分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联盟内激起了层层涟漪。石穴部落这边,草叶和负责“未来能源储备坑”(战俘专用沼气原料坑)的族人,看着猛犸使者岩蹄一次次运来的、被切得细碎无比、几乎成了糊状的果皮烂菜叶,表情复杂。
“这……这也太碎了吧?”一个负责接收的妇人用木棍搅了搅桶里那滩绿呼呼、湿哒哒的“浆糊”,嘴角抽搐,“猛犸人是用石磨碾的吗?这还能堆肥……呃,发酵吗?”
“女神说了,越碎越好!”岩蹄挺着胸膛,一脸“我们执行最到位”的骄傲,“我们首领亲自监督!谁家切得不够碎,罚洗‘恭房’!看,这多省事,倒进去都不用搅拌了!”他指挥着战士把几桶“猛犸精分浆糊”哗啦倒进那个特意挖深、口子缩小、盖着厚木板的“储备坑”里。粘稠的浆糊顺着预留的投料口滑入黑暗深处,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草叶捏着鼻子,看着坑口边缘渗出的可疑深色液体,内心OS:省事是省事了,但这视觉冲击力……比单纯的排泄物还让人难以接受啊!女神这“未来能源”的路子,真是越来越野了!
与此同时,石穴部落自己的沼气实验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林夏选择了远离居住区和水源、背风的一处小洼地。在石锤和几个核心族人的协助下,严格按照系统提供的【初级沼气池概念图】(意念版,简陋得可怜),挖出了一个比猛犸“储备坑”更规整些的深坑,坑壁用混合了草茎的湿泥反复涂抹,力求密封。坑顶用粗木和厚实兽皮搭建了一个简陋的锥形棚,只留出投料口和一个预留的出气孔。出气孔用一根掏空内芯的粗大竹筒(阿果贡献了珍藏的“大宝贝”)连接,竹筒另一端暂时用湿泥封死。
“女神,这……真能行?”石锤看着这个像个倒扣大碗的土坑,又看看旁边堆积的、严格按照分类收集来的厨余垃圾(主要是果皮菜叶,切得没猛犸那么变态,但也算细碎)和特意收集的牲畜粪便(少量),心里直打鼓。这玩意儿怎么看都像个加大号的……嗯,某种不可描述的容器。
“理论上是能的。”林夏深吸一口气,给自己也给族人打气,“关键是要密封好,让里面的东西在没空气(厌氧)的环境下‘闷烧’。灰眼巫医,您准备的‘引子’好了吗?”
灰眼巫医捧着一个散发着浓烈、复杂草药气息的陶罐走来,神情肃穆,如同捧着祭祀山神的圣物。罐子里是黑乎乎、粘稠的糊状物,混合了腐烂的树根、某种菌类、以及灰眼珍藏多年的几味据说能“沟通幽冥”、“引动地气”的神秘草药。“女神,此乃‘通幽引’,老朽以古法熬制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其实就两天),辅以星月精华(晒了月亮),定能引动坑中污秽,化腐朽为……呃,为‘神奇气’!”老巫医对自己的专业领域充满信心。
林夏看着那罐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通幽引”,内心默默祈祷:系统保佑,但愿这原始版的菌种培养液能蒙对路子……
在众人(包括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猛犸代表岩蹄)紧张而期待的目光中,林夏指挥着将准备好的厨余垃圾和牲畜粪便混合投入坑中,最后,将灰眼巫医那罐“通幽引”小心翼翼地倒了进去。厚实的木板盖严坑口,缝隙用湿泥仔细封死,只留下那根孤零零的竹筒指向天空。
“成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和‘大地母亲的闷烧’了!”林夏拍了拍手上的泥,宣布第一阶段完成。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那些污秽在黑暗、密闭的环境中,在原始菌种(希望有用)的催化下,发生神奇的化学反应。
等待的日子枯燥而充满悬念。林夏每天雷打不动地去检查坑的密封性,侧耳倾听坑内是否有气泡声(基本没有)。灰眼巫医更是虔诚,每日清晨和黄昏必到“沼气祭坛”(他自己命名的)前,焚起特制的草药(味道更冲了),念念有词,祈祷“地气”早日升腾。
阿果则肩负起了更重要的任务——泥板线索的追踪。他手下的“小鸟”们(孩子们)被充分调动起来,像一群机灵的小地鼠,在部落周边和黑森林边缘更谨慎地活动,重点留意西北方向。林夏的直觉没错,狼牙部落吃了“芬芳战术”的大亏后,并未偃旗息鼓,而是在黑森林深处频频活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有“小鸟”远远看到过狼牙战士在翻找一些特定的岩壁和山洞。
“女神姐姐!大牙(一个跑得快的孩子)说,他在西边老鹰崖下面的碎石堆里,捡到了这个!”阿果献宝似的将一块比之前那块稍小、颜色更灰暗的泥板碎片递给林夏。碎片边缘是新的断茬,上面同样刻着几个简陋的符号,其中一个符号,竟然与之前那块泥板上的某个符号有几分相似!
林夏的心跳加速了!这绝非偶然!狼牙部落的人果然在寻找或者使用这种东西!这碎片,更像是从某个更大的泥板上磕碰下来的!她捧着碎片,对照着之前那块泥板,在沙地上反复临摹、对比,试图找出其中的关联。灰眼巫医也被请来,老巫医对着两个符号看了半天,眉头紧锁:“这个相似的符号……老朽还是觉得像某种猎物标记……或许是狼牙部落猎杀了某种特别大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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