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科目三:“垃圾战歌”与精神威慑(教官:草叶 & 阿果)
草叶挥舞着一根小树枝,如同指挥棒:“战士们!光有武器不够!要有气势!要吼出我们垃圾战士的威风!跟我唱!”
她清了清嗓子,用嘹亮(且略带跑调)的声音唱起了林夏“创作”的、歌词极其朴素的战歌:
> “果皮菜叶绿桶装!(嘿哟!)”
> 战士们(参差不齐):“嘿哟!”
> “发霉毒草红桶放!(嘿哟!)”
> “嘿哟!”
> “石头骨头都是宝!(嘿哟!)”
> “嘿哟!”
> “砸向狼牙嗷嗷叫!(嗷——!)”
> “嗷——!”
歌声荒诞,节奏混乱,但胜在简单粗暴,朗朗上口。尤其是最后一声模仿狼嚎的“嗷——”,由一群五大三粗的战士吼出来,配合着他们扛着“模拟臭气弹”或抱着“芬芳浆糊桶”的造型,威慑力……嗯,主要是精神污染力,绝对拉满!
阿果则带着几个孩子组成的“啦啦队”,在旁边敲着自制的兽皮鼓(里面塞满干豆子,哗啦作响),蹦蹦跳跳地助威:“垃圾战士!法力无边!分类在手!熏翻狼牙!”
训练场的气氛在荒诞不经中,竟也生出一股奇异的凝聚力和……喜感?连一向严肃的黑石首领远远看着,嘴角都忍不住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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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训练营热火朝天(且气味浓郁)地进行时,山洞深处,灰眼巫医的“安抚”与“解读”工作,也取得了一项出人意料的进展——虽然这进展的方向,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和掌控。
灰眼巫医的山洞角落,此刻更像一个神秘的草药实验室与小型祭祀场的混合体。各种晒干的、新鲜的草药悬挂或摊放,散发着浓烈而复杂的气息。兽骨、羽毛和古怪的矿物散落在地上,构成某种神秘的图案。最中央的石台上,铺着最柔软的兽皮,那块包裹着金属碎片的兽皮包被郑重地供奉其上,周围点燃着特制的、气味清冽的草药线香。
灰眼巫医已经在此“安抚”了数日。他尝试了各种方法:用草药烟熏,用露水擦拭,对着月光和星图祷告,甚至尝试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沟通”碎片上那冰冷的“神罚之纹”。然而,碎片毫无反应,那冰冷的符号如同死物。
这天傍晚,灰眼巫医在进行例行的“月华浸润”仪式。他小心翼翼地将包裹着碎片的兽皮包放在石台边缘,让一缕从洞口缝隙透入的惨淡月光恰好照射在上面。他则盘膝坐在一旁,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试图引动月华之力“净化”碎片的不祥。
仪式进行到一半,灰眼巫医感到一阵疲惫和沮丧。他睁开眼,看着月光下毫无变化的兽皮包,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旁边陶罐里的水,想润润喉咙。陶罐旁边,恰好放着他平时熬药用的、一把边缘有些破损的小青铜刀(这是部落为数不多的金属工具之一,平时极为珍视)。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青铜刀柄的一刹那——
嗖!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被无形之线牵引的滑动声响起!
灰眼巫医惊愕地看到,石台上那个兽皮包,竟然自己动了一下!包裹着碎片的兽皮一角微微翘起,露出了里面暗褐色的金属!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旁边那把青铜小刀,仿佛受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召唤,刀尖猛地一转,直直地对准了兽皮包的方向,并且……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向兽皮包滑了过去!在粗糙的石台上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山神在上!”灰眼巫医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他以为自己连日操劳出现了幻觉!他使劲揉了揉眼睛。
不是幻觉!
那青铜小刀,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正坚定不移地、以一种缓慢而诡异的速度,朝着兽皮包里的金属碎片滑行!距离越来越近!
灰眼巫医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想起了关于“天外陨铁”能吸引金铁之物的传说!难道……难道这“神罚之纹”碎片,真的蕴含这种诡异的力量?!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这力量太邪门了!如果它能吸走青铜刀,那是不是也能吸走战士们的矛头?吸走部落里所有金属的东西?那还怎么打仗?!
他不敢再犹豫,也顾不上什么仪态,猛地扑过去,一把抓住即将“投奔”碎片的青铜小刀,同时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那个蠢蠢欲动的兽皮包!
入手冰凉!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吸力从兽皮包内传来,仿佛碎片在不满地“抗议”他阻止了青铜小刀的投奔!
灰眼巫医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将青铜小刀从那股吸力中“夺”了回来,紧紧攥在手里,惊魂未定。他再看向那个兽皮包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骇然!
这碎片……不仅能带来灾祸,它本身……就是活的?!它在……“吃”金属?!
这个发现比“神罚传说”更让灰眼巫医感到恐惧和棘手。他抱着失而复得的青铜小刀,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后背。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安抚”了一个死物,而是……看守着一个会“偷吃”金属的怪物!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部落里那些视金属武器如命的战士(尤其是刚得了青铜武器的猛犸人)非得炸锅不可!
“怎么办……这该如何是好……” 灰眼巫医看着石台上那个重新安静下来、却仿佛隐藏着无尽危险的兽皮包,陷入了更深的焦虑和迷茫。女神让他“安抚”和“解读”,可这玩意儿……它想“吃”东西啊!拿什么喂它?难道要献祭部落的金属武器?那跟自断臂膀有什么区别?
就在灰眼巫医陷入“饲养难题”的巨大恐慌时,训练营方向,那荒诞激昂的“垃圾战歌”穿透了山洞的石壁,隐约传来:
> “石头骨头都是宝!(嘿哟!)”
> “砸向狼牙嗷嗷叫!(嗷——!)”
> “嗷——!!!”
灰眼巫医听着这充满原始生命力的吼声,再看看眼前这个冰冷、诡异、需要“喂食”的金属碎片,只觉得一阵荒谬绝伦。部落的未来,难道要在荒诞的战歌与喂养金属怪物的恐惧中摇摆前行?
他抱着青铜小刀,蜷缩在角落里,看着那兽皮包,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近乎崩溃的困惑:
“大地母亲啊……这‘神罚’……它到底要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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