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恐惧像藤蔓,顺着脊梁骨瞬间爬满了林夏的四肢百骸。洞口旁那几行新鲜的脚印,尤其是边缘那点刺眼的墨绿色污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所有人的视网膜上。空气里原本就浓得化不开的硫磺恶臭,此刻仿佛又掺进了一股阴谋得逞的腥臊味。
“他娘的……”怒雷挣扎着从骨粉地上支起半边身子,破烂的防护服像被巨兽啃过,露出底下被汗水、灰白粉末和管道黑灰糊成抽象画的皮甲。他喘着粗气,眼神却死死盯在洞口那些脚印上,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却又精疲力竭的困兽,“这群属耗子的杂碎!钻得倒快!” 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青铜短矛,却摸了个空——早不知掉在哪个管道拐角了。空荡荡的手感让他脸上的横肉狠狠抽搐了一下,只能捏紧了醋钵大的拳头,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石锤的脸色同样铁青。他比怒雷更清楚那“天神宫殿”的恐怖。冰冷的金属囚笼,闪烁的骷髅鬼画符,催命的尖叫……现在,那群带着“香香弹”的疯子和更危险的燧石石头佬钻进去了!他猛地转头看向林夏,声音嘶哑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女神!怎么办?追进去?还是……” 他后半句咽了回去,眼神瞟向洞口深处那片吞噬光线的黑暗,意思不言而喻——再钻进去,就是送死。
林夏强迫自己从那几行脚印上移开视线,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焦灼之地特有的铁锈和硫磺味,刺得肺管子生疼。腰间的兽皮袋里,那块碎片像块烧红的炭,隔着厚实的兽皮依旧传递着惊人的热度,微弱的麻意如同濒死者的脉搏,断断续续——【能量:2.8%】。刚才在管道里强行干扰系统,几乎榨干了它最后一点生机。现在冲进去?面对熟悉地形的燧石和掌握“芬芳杀器”的叛徒,还有那随时可能彻底发疯的“炉心”?无异于自杀。
不能进!必须把他们逼出来!
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林夏的目光猛地扫过洞口附近凌乱的地面,最终定格在几处被拖拽痕迹压实的骨粉上。那下面……是之前被怪蜥盘踞、渗出了易燃黑油的地方!
“草叶!”林夏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破音的急促,猛地指向那几处拖痕压出的地面,“你还有多少‘神气’(沼气)?给我集中喷那几个地方!往死里喷!把下面的‘黑水’(沥青)给老娘熏出来!”
草叶正撕扯着脸上糊成一团的防护布,闻言一愣,随即眼睛“噌”地亮了!作为“芬芳战术”的创始人兼首席工程师,她瞬间秒懂了女神的意图!“有!管够!” 她手忙脚乱地解下腰间那个特制的陶制“沼气喷罐”,动作麻利得像是解开了封印,脸上甚至浮现出一种“专业对口”的兴奋潮红。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几处拖痕旁,也顾不上地上脏不脏,单膝跪地,将细长的喷嘴狠狠怼进骨粉里,对准了拖痕下隐约透出的黑色油光!
嗤————!!!
一道高度浓缩的、带着幽蓝色火苗的淡蓝色气柱,如同愤怒的毒蛇,猛地从喷嘴激射而出!狂暴地钻进松散的骨粉,直刺下方粘稠的黑色沥青!
滋啦!噗噗噗!
沉闷的爆裂声和气体冲击声瞬间响起!坚硬的骨粉层被强劲的气流掀开,下面的黑色沥青如同沉睡的恶兽被惊醒,在沼气持续的冲击下剧烈翻滚、冒泡!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混合着刺鼻烃类化合物和沼气的恐怖恶臭,如同引爆了一颗无形的毒气弹,瞬间升腾、扩散!这股味道极其霸道,瞬间压过了焦灼之地固有的硫磺味,像一只无形的、粘稠的、带着腐烂油脂和沼气池精华的巨手,狠狠扼住了洞口附近的空气!
“呕……咳咳咳!” 连站在上风口的石锤都忍不住干呕了一声,下意识捂住了口鼻,虽然效果甚微。猛犸战士们更是集体后退半步,脸色发绿,看草叶的眼神充满了敬畏——这姑娘发起狠来,比焦灼之地还毒!
“还不够!” 林夏顶着这股能把人天灵盖掀飞的恶臭,咬着牙吼道,“石锤!带人!把那些‘大地母亲生气的浓缩精华’(之前被叛徒遗落、没爆的超级芬芳弹),给我挑几个最稠的、味道最冲的!顺着这个洞!扔进去!有多深扔多深!”
石锤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军令如山!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眼神悲壮地扫过身边同样脸色发绿的石穴战士:“兄弟们!为了联盟!为了……不熏死自己!动手!” 几个战士哭丧着脸,如同捧着即将爆炸的史前炸弹,小心翼翼地从随身藤筐里(居然还带着!)摸出几个黑乎乎、黏答答、散发着终极“灵魂冲击”的圆球——正是叛徒们精心制作的“超级芬芳手雷”加强版。
他们屏住呼吸,用两根手指捏着那滑腻腻的玩意儿,如同进行某种神圣而肮脏的献祭仪式,瞄准草叶用沼气喷开的、翻滚着黑油和恶臭气浪的洞口,使出吃奶的力气——
噗嗤!噗嗤!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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