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那冰冷、直接、不带任何火气的“实验宣言”,如同一盆冰水,暂时浇熄了泥须长老暴怒的火焰,也镇住了窝棚内弥漫的恐慌。质疑?那就用你眼皮底下的变化来回答!
在所有人(尤其是泥须长老那双死死盯着的浑浊眼睛)的注视下,实验材料迅速备齐。
两个同样大小、由水泽部落烧制的粗陶罐被仔细清洗干净(阿果用雪水冲洗了三遍,小账本记下“实验容器清洗达标”)。
陶罐一:从部落中央那散发着恶臭的蓄水池中,用长柄木瓢极其小心地舀取了粘稠如墨、翻滚着五彩油污的“熵寂黑水”,装了大半罐。那浓烈的甜腥腐臭瞬间弥漫开来,引得窝棚内昏迷的族人都不安地呻吟起来。
陶罐二:则装满了从阿果之前标记的那片生长着浮叶萍的、相对“干净”的浅水洼里取来的水。虽然也略显浑浊,带着泥腥味,但至少没有油污和刺鼻的恶臭。
两份水葫芦根茎样本:由阿果亲自挑选,小眼睛瞪得像铜铃,确保每一根都“绿油油、胖乎乎、没烂点、没臭油”,大小重量几乎一致,分别用新鲜的大树叶包裹好。
实验地点就设在窝棚门口相对通风的空地上,避开了绿桶和红桶。
林夏亲自操作。她动作精准得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第一步:将陶罐一(黑水)和陶罐二(相对净水)并排放在一块平整的黑色岩石上。
第二步:打开包裹,将一份水葫芦根茎样本,整个投入陶罐一的黑水中。
第三步:将另一份水葫芦根茎样本,投入陶罐二的相对净水中。
第四步:用干净的木片,轻轻搅动两个陶罐内的液体,让水葫芦根茎充分浸没。
第五步:用钻孔的大龟甲片,分别盖住两个陶罐口,既保证一定的透气性,又防止杂物落入。
“实验开始。观察周期三天。”林夏冰冷的金属音为这场关乎信仰与现实的较量按下了计时器。
“三天?”泥须长老布满褶皱的老脸上扯出一个讥讽的冷笑,嘶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屑,“雨神大人降下的灾厄,三天就想靠几根烂草根解决?痴人说梦!老子倒要看看,三天后,那罐黑水是能变成蜜糖,还是能蹦出鱼来!”他索性盘腿坐在窝棚门口一块相对干净的朽木上,浑浊的眼睛如同盯梢的秃鹫,死死地锁定了那两个陶罐,尤其是装着黑水的那一个。他打定主意,要亲眼看着这“铁皮怪物”的谎言被戳穿!
时间,在压抑、期待、怀疑交织的气氛中,缓慢流逝。
第一天:
陶罐一(黑水+水葫芦):几乎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变化。粘稠如墨的黑水依旧翻滚着细微的油污泡沫,浓烈的甜腥恶臭毫无减弱。投入其中的水葫芦根茎静静地沉在罐底,深绿色的表皮在墨汁般的黑水中若隐若现。
陶罐二(相对净水+水葫芦):水葫芦根茎的翠绿色泽在水中显得更加鲜亮,一些细小的白色根须似乎微微舒展开来。罐内的水依旧浑浊,但隐约能闻到一丝水葫芦特有的、略带土腥的青草气息。
泥须长老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哼!烂草泡黑汤,还能泡出花来不成?”
第二天:
陶罐一:细心观察下,似乎有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变化。罐底墨黑的液体颜色,靠近水葫芦根茎的区域,似乎变淡了那么一丝丝?如同浓墨边缘被水晕开了一丁点。翻滚的油污泡沫也似乎稀疏了一点点。那股刺鼻的甜腥恶臭,仿佛被掺入了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青草味,变得没那么纯粹地令人作呕了。
陶罐二:变化则明显得多!水葫芦根茎明显变得饱满,白色的须根在水中舒展得更长,如同细密的网。罐内的水变得更加清澈了一些,底部的泥沙沉淀下去,水面透亮了不少,甚至能看到水葫芦根茎在水下的轮廓。那股青草气息也更加明显。
窝棚里,几个负责照顾病人的妇女小声地议论着,眼神里多了几分惊奇。泥须长老依旧板着脸,但浑浊的眼珠盯着陶罐一的频率明显增高了,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自己破烂的袍角。
第三天清晨:
当第一缕惨淡的天光艰难地穿透黑森林厚重的树冠,洒在水泽部落的“广场”上时,窝棚门口已经围满了人!不仅石穴的战士和阿果在,连那些症状稍轻、勉强能走动的部落妇女和孩子,都扶着墙壁,或互相搀扶着,聚集到了实验地点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聚焦在那两个陶罐上!
阿果更是激动得小脸通红,一大早就搬了个小树墩坐在陶罐前,大眼睛一眨不眨,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泥须长老也早早地坐在了他的“监工位”上,身体绷得笔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林夏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走到岩石前。冰冷的机械左眼光芒扫过两个陶罐,数据流无声地掠过瞳孔深处。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缓缓揭开了盖在陶罐二(相对净水+水葫芦)上的龟甲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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