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穴工匠们好奇、审视、甚至带着一丝警惕的目光下,石轮颤抖着解开了手脚的藤蔓镣铐。粗糙的兽皮摩擦着手腕脚踝被磨破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却抵不过他心中那团被重新点燃的、属于工匠的火焰!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阿果指定的工作台(一块巨大的平整黑石)前。
材料很快备齐:几根粗壮、致密、如同玉石般温润的剑齿巨兽腿骨;几块纯净无瑕、边缘锋利的巨大黑曜石(阿果亲自筛选的“特级可回收”);还有石穴工匠们使用的、最精细的燧石刮刀、骨针、打磨用砂岩块和混合了细沙的兽油(润滑剂)。
石轮拿起一根沉重的剑齿巨兽腿骨,枯瘦的手指在冰凉坚硬的骨质表面缓缓摩挲,浑浊的眼中闪烁着专注的光芒。他拿起一根削尖的骨针,蘸着特制的炭灰浆(草叶提供,用于标记),对着阿果小心翼翼展开在他面前的小型齿轮图纸(林夏用冰蓝光线局部放大投影),开始在腿骨光滑的横截面上,极其谨慎地勾勒出第一个小型齿轮的轮廓和齿形。
“这里凸起要圆滑像像狼的犬齿尖”石轮喃喃自语,骨针的尖端在骨面上划出细微的白色痕迹。
“这里凹槽要深要直像像斧头劈开的裂缝”
“齿根要厚不然会断”
他的动作起初有些生疏颤抖,但很快,属于燧石部落顶尖工匠的肌肉记忆和专注力被唤醒。他的手指变得稳定,眼神锐利如鹰。每一次下针,每一次勾勒,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他完全沉浸在了这方寸之间的精微世界里,忘记了周围喧嚣的环境,忘记了看守的目光,甚至忘记了灰眼巫医那怨毒的注视。
阿果搬了个小树墩坐在旁边,大眼睛瞪得溜圆,小脑袋随着石轮的动作左右摆动,像只好奇的小猫头鹰。他手里拿着一个用兽皮卷成的小喇叭筒(草叶给他做的“监理扩音器”),时不时奶声奶气地发出“监理指令”:
“石轮叔叔!左边第三个牙齿宝宝!画歪啦!要往右一点点!对!一点点!”
“凹槽槽!太浅啦!阿果的炭笔尖尖都能放进去!要再挖深!像像阿果的手指头那么深!”
“哇!这个牙齿尖尖磨得好圆!像像草叶姐姐的珍珠耳环!加分加分!”
石轮对阿果的“监理”没有丝毫抵触,反而异常认真。阿果指出的每一个“误差”,他都立刻修正。他知道,这不仅仅关乎自己的性命(失败了他这个前战俘绝对没好果子吃),更关乎整个联盟能否在七天内造出那台“闪电屁屁机”,避免“断气三天”的灭顶之灾!
时间在汗水、专注和炭笔划过骨面的细微沙沙声中流逝。
当夕阳的余晖艰难地穿透黑森林厚重的树冠,在循环中心投下斑驳的光影时,石轮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骨针和刮刀。
一块大约碗口大小、厚度约两指、通体呈现出温润玉白色泽的剑齿巨兽腿骨“圆盘”,静静地躺在黑石工作台上。圆盘的边缘,被极其精准地雕刻、打磨出了十二个大小均匀、齿形流畅、如同艺术品般的“轮齿”!齿顶圆滑,齿根厚实,齿侧线条流畅,每一个凹槽都深邃笔直!
石轮用沾着兽油和细沙的软皮,小心翼翼地擦拭掉骨粉。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拨动其中一个轮齿。
嗡
骨质的齿轮发出极其轻微、悦耳的旋转摩擦声,灵活地在石台上转动起来,齿尖在夕阳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第第一个‘转动的石头’‘轮齿’”石轮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一丝如释重负,他看向旁边早已看呆了的小阿果,“小小向导您您看行吗?”
阿果的小嘴张成了O型,大眼睛里充满了惊奇和赞叹。他伸出小手指,小心翼翼地、没有触碰那精美的骨质齿轮,只是虚指着它,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行!太行啦!比图纸上的小宝宝还漂亮!石轮叔叔是大艺术家!阿果给满分!不!给双倍分!”
他立刻拿起小炭笔,在小账本上“轮齿制造”一栏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金灿灿的太阳笑脸符号,旁边还歪歪扭扭地标注:“首个‘咬合石头牙齿’(兽骨版)验收合格!评级:超超超级可回收!建议:发大红花!”
石锤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工作台旁。他巨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温润的骨质齿轮,古铜色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光滑的齿尖和深邃的凹槽,锐利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手艺!”石锤低沉的声音带着赞许,“石轮!从现在起!你就是石穴部落的‘首席轮齿师’!带着你的人!给老子把图纸上所有‘咬合的石头’!都磨出来!骨头不够!就用黑曜石!联盟需要你的‘牙齿’!”
石轮枯槁的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浑浊的眼中涌出了滚烫的泪水。他猛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黑石地面上:“谢谢大首领!石轮石轮一定磨出最好的‘牙齿’!咬咬出闪电来!”
在人群的阴影里,灰眼巫医死死地盯着那块在夕阳下温润如玉、齿形精妙的骨质齿轮,又看看石锤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赞许,再看看石轮那激动跪拜的身影,灰白色的瞳孔剧烈收缩,枯槁的手指几乎要将骨杖捏碎!一股混合着嫉妒、怨恨和彻底失败的毒火,在他干瘪的胸腔里疯狂燃烧!他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在阴影的扭曲下,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喜欢我在原始当垃圾女神请大家收藏:(m.20xs.org)我在原始当垃圾女神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