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草叶清丽的脸上带着医者特有的冷静,甚至还有一丝兴奋?她指挥着助手,将特制的、带有长柄木勺和过滤网(防止大块杂质堵塞)的工具伸入“绿桶”内部,“舀下面的!沉淀层!颜色越深、气泡越多、味道越像嗯像腐烂了三个雪季的臭鸡蛋拌烂鱼汤的越好!阿果总监的标准——要能熏晕猛犸象!”
妇女们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按照指示,小心翼翼地舀取着粘稠、黑黄、咕嘟冒泡的沼液和半固体的沼渣,装入特制的厚实木桶中。那股难以形容的恶臭,让整个采集区如同地狱的化粪池作业现场。连远处巡逻的战士都下意识地绕道走。
弹体制作区(由火锤指挥):
熔炼区旁边临时开辟的工作台。火锤带着石穴最顶尖的皮匠,正在处理厚实的水牛皮和巨蜥皮。兽皮被反复浸泡在混合了雷击木胶粉、少量石墨粉和“神气”的鞣制剂中(借用了部分“绝缘兽皮”工艺增强韧性和密封性),然后捞出,用巨大的石锤反复捶打!每一锤下去,都发出沉闷的“砰砰”声,皮子变得更加致密、柔韧。
“捶!给老子使劲捶!捶得比巨蟒的皮还韧!”火锤巨大的咆哮声伴随着捶打声,“缝线!用浸泡过‘神气’油的巨蟒筋!针脚给老子缝密实!做成口袋样!口子留好!要能扎紧!保证保证灌满臭气胀得像怀孕的河豚也崩不开线!”
皮匠们汗流浃背,在浓烈的鞣制剂气味和远处飘来的沼臭中奋力工作。一个个大约人头大小、厚实坚韧、呈现出深褐色的兽皮囊逐渐成型,堆放在一旁。
灌装与品控区(阿果的“刑场”):
这里是整个“军工厂”气味最“浓郁”、也最“惨烈”的区域。一排刚刚缝制好的兽皮囊被固定在木架上,口子张开。旁边摆放着装满新鲜沼液沼渣混合物的恶臭木桶。
几名戴着加厚版树皮口罩(里面还塞了水葫芦提取液浸泡的草药)、眼睛都被熏得通红的猛犸汉子,正用特制的长柄木瓢,小心翼翼地将那粘稠、冒泡、散发着地狱气息的混合物,舀起,灌入兽皮囊中。
阿果则站在下风口(相对而言)一个稍高的树墩上,小脸上戴着一个草叶特制的、用多层兽皮和活性炭(烧焦的木头碾粉)填充的“超级防毒面具”,只露出那双水汪汪、此刻却充满“使命感”的大眼睛。他手里拿着小账本和炭笔,小身板挺得笔直,如同最严苛的质检法官。
每当一个兽皮囊被灌入大约三分之二的混合物(预留空间产生沼气压力),猛犸汉子就会小心翼翼地将皮囊口扎紧,然后如同捧着炸弹般,极其谨慎地捧到阿果面前。
“阿果总监请请品控”猛犸汉子瓮声瓮气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带着视死如归的悲壮。
阿果点点头,小鼻子在“超级防毒面具”后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他那双露在外面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会经历一系列极其复杂的变化——先是因浓烈气味刺激而本能地涌上泪水(生理反应),接着强行瞪大,流露出一种近乎“殉道”般的专注和坚毅!小胸脯会剧烈起伏一下(仿佛在对抗呕吐的冲动),最后,那双大眼睛会微微眯起,流露出一种极其专业的、如同老酒鬼品鉴陈酿般的陶醉(装的)?或者是痛苦到极致后的麻木?
“唔”阿果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哼唧,小脑袋煞有介事地点了点,或者用力地摇了摇。
点头——合格!猛犸汉子如蒙大赦,立刻将皮囊送到旁边“合格品”堆积区。
摇头——不合格!猛犸汉子瞬间面如死灰,只能哭丧着脸,捧着那袋被判定“臭度不足”的“次品”,步履沉重地走向远处的“回炉重造区”(其实就是倒回原料桶重新搅拌混合,等待二次灌装)。
“不合格!味道太淡!像像隔夜的洗脚水!缺乏缺乏直冲天灵盖的灵魂冲击力!回去!加料!”阿果奶声奶气、却异常“专业”的评判声不时响起,每一个“不合格”的宣判,都让负责灌装的猛犸汉子们虎躯一震,眼神更加绝望。
“合格!嗯这个够味!有有腐烂沼泽深处千年老淤泥混合着死鱼烂虾在烈日下暴晒三天的精髓!够劲!记记一等品!”偶尔的“合格”宣判,则如同天籁,让猛犸汉子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石锤巨大的身影在几个区域巡视。他看着那一排排逐渐堆积起来的、胀鼓鼓、深褐色、散发着冲天恶臭的兽皮“沼气弹”,如同看着一堆堆等待发射的“污秽炮弹”,古铜色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喜色,反而眉头越锁越紧。
他走到一个刚被阿果判定为“一等品”的“沼气弹”前,巨大的手掌掂了掂那沉甸甸、滑腻腻的皮囊。隔着厚厚的兽皮手套,他也能感受到里面粘稠浆液的流动和微微的气泡感(沼气产生)。
“这玩意儿”石锤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疑虑,像是对身边的黑石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砸过去最多糊那铁皮畜生一脸臭泥巴恶心死它能能炸开它那乌龟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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