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毒荆棘根泥”和“蚀心黑檀木芯”,这两样从地狱边缘刨出来的“红桶精华”,被小心翼翼地堆放在甬道中央一片相对平整的岩石凹地上。周围,灰紫色的瘴气如同有生命的活物,无声地翻滚、挤压,试图重新吞噬这块被众人用意志和伤痛暂时撑开的狭小空间。草叶分发的最后一批药丸已经耗尽,空气里弥漫着伤口的血腥、药草的苦涩,以及那两堆“精华”散发出的、越来越浓郁的、令人窒息的甜腥与焦油尸臭混合的死亡气息。
石轮枯槁的身体蹲在凹地边缘,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堆“宝贝”,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胸前那枚温润的骨制勋章。勋章表面,似乎也沾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灰紫色瘴气。“垃圾换自由垃圾换自由”他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仿佛在汲取最后的勇气。他面前摊开着从林夏那里拓印下来的、关于燃烧图示的兽皮图。
“老石轮!别念经了!”黑石巨大的咆哮带着不耐和压抑的痛楚。他的左臂被厚厚的药布包裹着,挂在胸前,麻痹感已经蔓延到肩膀,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钻心的抽痛和麻木,但他巨大的身躯依旧挺得笔直,如同伤痕累累却不肯倒下的礁石,“怎么烧?挖坑堆柴火?还是直接点了?你他娘的倒是放个屁!”他完好的右手紧握着“磐石柱”,柱尖深深杵进地面,支撑着身体。
石轮猛地抬起头,枯槁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急急什么!这这是精细活!古人图示有讲究!凹槽分层!”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兽皮图上的燃烧示意图,“看!底部铺一层‘蚀心黑檀’木芯压碎要细!像像石粉!中间混上‘腐毒荆棘’的根泥要匀!像像和稀泥!最上面再盖一层压碎的木芯!像像盖被子!最后中心留个小孔点火!”
“压碎?和稀泥?盖被子?”火锤吊着胳膊坐在一旁,黑铁般的脸上肌肉抽搐,看着自己同样被腐油侵蚀、麻痹感蔓延的右臂,又看看那两堆散发着致命气息的“精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老子现在两只手都他娘的快成摆设了!怎么压?怎么和?用脚吗?”
“阿果有办法!”一个清脆的小奶音响起。只见阿果不知何时已从黑石背上溜了下来,小家伙依旧裹着厚厚的防护布,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他胸前挂着的“月光水精”谐振片皮囊一晃一晃,怀里抱着他的“寻宝骨头大将军”,小手指着石轮旁边地上放着的几块大小不一的扁平燧石和一根粗短的青铜杵。“用石头砸扁扁!用棒棒捣碎碎!”小家伙对“粉碎”的理解,永远停留在最原始的物理层面。
“小崽子话糙理不糙!”石轮浑浊的眼睛一亮,枯槁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扭曲的笑意,“来!阿果‘总监’!指挥!给咱们砸!捣!”
一场荒诞绝伦的“深渊粉碎工坊”就地开工。锐牙和伤势较轻的战士负责最危险的第一步——处理“蚀心黑檀”木芯。他们用骨刀和青铜匕首,将那些相对干燥的炭黑色木块削成小块,然后放在坚硬的燧石板上。阿果则煞有介事地担任“技术指导”,小手指点着:“这块太大!砸!那块有黑油油!不要!丢掉!”(被草叶严厉阻止:“不行!毒素核心在油里!”)
接着,几名战士咬着牙,强忍着伤臂的剧痛和麻痹,抡起那沉重的青铜杵,对着燧石板上的木块狠狠砸下!
砰!砰!砰!
沉闷的敲击声在狭窄的甬道里回荡。坚硬的“蚀心黑檀”木芯极其难碎,每一次重击都只能崩下少许碎屑,溅起的黑色粉尘混合着焦油臭气弥漫开来,熏得人眼泪直流。负责砸击的战士手臂上的伤口被震动牵扯,疼得龇牙咧嘴,汗水混着黑灰从额头滚落。
“用力!没吃饭吗!”黑石巨大的咆哮在一旁督战,虽然他自己也疼得脸色发白,“给老子砸!砸得比阿果磨的‘神粉’还细!砸不碎老子用‘磐石柱’帮你们砸!”
在“磐石柱”的威慑下,战士们只能咬牙玩命。终于,一堆勉强达到石轮要求的、散发着浓烈焦臭的黑色木屑被收集起来。
处理“腐毒荆棘根泥”则更加考验神经。石轮亲自上阵,枯槁的手戴着特制的厚皮手套,用骨刀小心翼翼地刮取骨罐里粘稠、腥臭、混着黑泥和毒脓的暗黄色物质,放在另一块燧石板上。阿果捏着小鼻子凑近看了看,小眉头皱成疙瘩:“像像坏掉的甜果酱混了沼泽泥巴还有鼻涕虫”小家伙的精准描述让旁边几个战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捣!捣匀它!”石轮嘶哑命令。这次换阿果上场。小家伙自告奋勇,双手费力地抱起那根对他而言过于沉重的青铜杵,小脸憋得通红,对着石板上的毒泥,“嘿哟嘿哟”地捣了起来。粘稠的毒泥韧性十足,每捣一下都像在对付一团顽固的史莱姆,溅起的毒液星子让周围人头皮发麻,连连后退。
“阿果加油!”小草果的声音从探测器核心的嗡鸣中传来(阿果怀里),带着鼓励,“捣烂烂烧烟烟赶跑臭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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