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否定的冰冷,瞬间攫住了石刺的心脏。他枯槁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仿佛支撑他的某种东西正在崩塌。
“石刺伯伯”阿果稚嫩的小奶音突然响起,带着孩子特有的困惑和直白,“小草果不明白小草果给大地阿嬷分垃圾埋臭臭种苗苗点灯灯大地阿嬷可高兴了小草苗苗都都在笑呢”
她纯净的大眼睛望着石刺,小手指了指那些生机勃勃的幼苗:“小草果和叔叔们不是臭粑粑小草果是是大地阿嬷的小园丁!帮帮阿嬷收拾屋子呢!”
小园丁收拾屋子
阿果这最朴素、最童真的比喻,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石刺的心理防线。
他猛地抬起头,暗绿色的眼睛不再是怨毒和疯狂,而是充满了混乱、茫然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他看看燃烧的幽蓝“臭屁火”,看看沃土中青涩的“铁皮果”,看看阿果纯净无邪的小脸,再看看自己枯槁肮脏、被藤蔓捆缚的身体
“呵呵呵”一阵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枯骨般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笑声里没有半点愉悦,只有无尽的荒谬和自嘲。
“园丁收拾屋子呵呵”他喃喃自语,枯槁的头颅一点点、沉重地低垂了下去。肩膀垮塌,脊梁弯曲,整个人如同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只剩下一个被现实无情嘲弄过的、破败的躯壳。那一直挺着的、象征着他扭曲信念的脖颈,终于无力地垂下了。
他不再嘶吼,不再辩驳,不再用怨毒的目光瞪视任何人。只是死死地盯着脚下那片被幽蓝火光和瘴气微光共同映照的、混合着金属碎屑和黑色泥土的地面,仿佛要将那里看出一个洞来。
枯槁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某种信念崩塌后的虚脱和冰冷。
牢笼里的咆哮,树屋前的癫狂,废铁山深处的歇斯底里此刻都化作了死寂的沉默。这沉默,比任何咒骂都更有力量。
黑石巨大的铜铃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更深的鄙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感”。他巨大的手掌一挥:“锐牙!把这堆泄了气的臭皮囊拎回笼子去!省得在这儿碍眼!”
锐牙冷冽地上前,再次如同拎小鸡般抓住藤蔓。这一次,石刺没有丝毫挣扎,如同一个破败的木偶,任由锐牙拖拽着,踉跄地离开了这片生机与“垃圾”和谐共存的“生态农场”。他的背影,在幽蓝的“臭屁火”映照下,显得格外佝偻、灰暗,与周围顽强生长的绿意格格不入。
草叶轻轻舒了口气,水玉权杖的光芒柔和地洒在那些青涩的果实和嫩绿的幼苗上。清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事实,永远比空洞的毁灭教条更有说服力。这原始的“生态农场”,这片在垃圾坟场里艰难开辟的绿洲,就是他们这群“小园丁”给大地母亲最好的答卷。
阿果把小脸埋进草叶怀里,小声嘀咕:“石刺伯伯不说话啦他的脑子是不是也需要堆堆肥才能长出好苗苗呀?”
稚嫩的话语,引得周围几个战士忍不住低笑出声。石轮枯槁的脸上更是乐开了花,浑浊的独眼贪婪地扫过那几颗青涩的“铁皮果”,枯槁的手指又忍不住去摸怀里的小石片“账本”了——这几颗果子算谁的功劳?能换多少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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