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环保家庭”的余波,像一颗投入熔炉坟场泥潭的大石头,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自动分类坑那神乎其技的“花瓣开合,垃圾自吞”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个原始人的脑海里。营地各处,篝火旁的闲聊,窝棚里的夜话,甚至“绿桶大队”吭哧吭哧刮臭泥的间隙,都绕不开那个闪闪发光的金属坑口。
“啧真神了!那铁花瓣,刷一下!烂菜叶子自己就跳进去了!连味儿都不带飘的!”
“可不是!比俺们家那口子手脚还麻利!”
“凭啥就草叶巫医家能用?俺家阿毛天天捡狗屎都捡得可勤快了!”
“女神说了,明年要是大伙儿都干得好,咱们也能换小的!老石轮正算着积分呢!”
羡慕,渴望,还有一丝丝被点燃的、名为“积分兑换”的野心,在营地里无声地发酵。这股发酵的热潮,自然也涌到了技术学院那刚刚平整好地基的“工地”上。
石轮脖子上挂着那块刻痕累累、沉甸甸的“垃圾换自由”木牌,枯槁的身影却如同打了鸡血,在空地上来回奔忙。他浑浊的独眼此刻精光四射,比熔炉坟场最亮的“电饭锅”光球还灼人。他手里捏着块烧黑的木炭,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大石板上疯狂地写画着谁也看不懂的鬼画符,嘴里念念有词:
“一户一天基础分五分!”
“分类准确率满分加加三分!”
“回收贡献值按按重量折算一点一斤!”
“主动参与公共清理一次加两分!”
“带动他人形成良好风气额外加五成!”
他枯槁的脑子,那架无形的算盘噼啪作响,正以最高速构架着“联盟环保积分体系”的宏伟蓝图。每多一条规则,他仿佛就看到离自己脖子上那该死的藤环解开更近一步,离那梦寐以求的、属于他自己的小型自动分类坑更近一步!积分!这就是新的点数!是通往解放双手、告别臭泥的神器钥匙!
然而,现实总是骨感的。他这边算盘珠子打得震天响,营地那头对自动分类坑的渴望却催生出了一系列让人啼笑皆非的“民间智慧”和“行为艺术”。
在猛犸部落一个靠近豁口墙的窝棚旁。火锤巨大的身影正撅着屁股,黑铁般的脸膛憋得通红,对着一个刚挖好的、半人深的土坑较劲。坑旁边,用粗木棍歪歪斜斜地搭了个简陋的架子,架子上挂着一块用兽皮缝制的、画着歪歪扭扭四色桶图案的“指示牌”。
“二二狗子!快!把把那堆烂骨头倒倒进去!” 火锤巨大的嗓门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个半大的猛犸少年苦着脸,吭哧吭哧地搬起一筐散发着馊味的兽骨残渣,哗啦一下全倒进了土坑里。
火锤铜铃眼死死盯着坑底,仿佛在期待什么神迹发生。半晌,坑里除了多了一堆骨头,毫无动静。
“爹它它没反应啊” 二狗子怯生生地说。
“放屁!肯定是是你倒倒得不够心诚!” 火锤恼羞成怒,巨大的手掌拍在木架子上,震得那兽皮指示牌直晃悠,“再再去弄点蓝桶的破罐子来!混混着倒!看看它咋咋分!”
结果可想而知,烂骨头和破陶片在坑底相亲相爱地躺在一起,别说自动分类,连个响动都没有。火锤气得一脚踹在木架子上,哗啦一声,架子散了架,兽皮牌子掉进了坑里,正好盖在那堆垃圾上。
在沼泽部落的净化带边缘。泥沼精瘦的老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执着。他指挥着几个族人,用巨大的水葫芦叶片和湿泥,在一条小水渠旁捏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泥巴装置”。装置的主体像个歪脖子葫芦,上面开了四个口,分别用染了不同颜色的水葫芦叶子盖着(模仿自动坑的花瓣盖)。
“来!试试试!” 泥沼沙哑的声音带着期待,将一把烂水草根小心翼翼地放在泥巴装置前一块特意抹平的泥地上。
烂草根静静地躺着,泥巴装置毫无反应。
“心心要诚!要要想着绿桶!” 泥沼不死心,对着烂草根念念有词,又对着泥巴装置拜了拜。
烂草根依然故我。
一个年轻的沼泽战士忍不住嘀咕:“泥沼长老这这泥巴它它不会自己动吧?”
泥沼老脸一红,恼道:“废废话!俺俺知道!这这不是先先练练手等等以后有了真真家伙就就会用了!”
类似的笑话在营地各处上演。有用藤蔓编网试图“自动筛选”的,结果网眼太大,垃圾全漏下去了;有对着自家灶坑磕头祈求“自动吞噬”的,差点把窝棚点了;更有甚者,一个灰岩老石匠,试图用磁石阵列吸引金属垃圾“自动归位”,结果吸力没控制好,把自己吃饭的石碗给吸过去砸碎了
这些荒诞的尝试,如同一个个无声的请愿书,最终汇聚到了青铜法典基座旁,汇聚到了那幽蓝的身影面前。
林夏悬浮在基座旁,冰冷的机械眼深处,淡金色的数据流无声奔涌。箔片在她手中投射出营地的三维模型,模型上清晰地标注着各个“民间自动分类装置”的失败位置,以及原始人们脸上那混合着渴望、挫败和不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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