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坟场的清晨,风里裹着堆肥场的暖香和西边荒地新扎的茅草棚子散发的干草味。沙痕部落那几座简陋的窝棚顶上,歪歪扭扭地竖着几片银光闪闪的聚光硅片,角度刁钻地捕捉着稀薄的晨光,像几块嵌在破席子上的碎镜子,努力证明着自己“太阳神眷族”的身份。
萨沙盘腿坐在她那座刚搭好框架、墙体才糊了一半的“沙痕版环保屋”地基旁。她古铜色的脊背挺得笔直,腰间围着相对整洁的新鞣制兽皮,琥珀色的眸子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倨傲,挑剔地打量着眼前忙碌的景象。
几个沙痕部落的战士,正笨手笨脚地跟着猛犸壮汉们学习用“神泥”糊墙。那深棕色的、混杂着碎秸秆和沼气渣臭味的泥巴,显然让习惯了沙粒干燥触感的沙漠战士极其不适。一个年轻战士不小心把一大坨泥巴甩到了自己光着的脚背上,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怪叫一声,触电般跳开,引来旁边猛犸战士一阵善意的哄笑。
“黏……黏糊糊!臭……臭烘烘!”年轻战士哭丧着脸,用石片刮着脚背上的泥巴,“比……比腐泥鳄的唾沫还恶心!咱……咱们沙痕勇士……就……就干这个?”
萨沙的眉头拧成了疙瘩,鼻翼翕动,显然也对那“神泥”的气味颇有微词。她身后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老战士——部落里负责记录星象和传说的“沙眼”长老,捻着几根稀疏的胡须,用沙哑的、带着浓重沙漠腔调的声音低语:“首领,这‘联盟’……古怪得很。住泥巴糊的窝,喝……喝臭水沟里滤出来的水(指净水带),连……连火种,都要从那堆……堆冒热气的烂草烂叶里抠(指沼气)。” 他浑浊的老眼扫过远处冒着袅袅白气的堆肥场和沼气池,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太阳神赐予吾族无上圣物(指聚光硅片),举手间便可引下天火,纯净无垢!何须……何须在这污秽之地刨食?”
这话如同火星子,瞬间点燃了旁边几个同样憋屈的沙痕战士的共鸣。
“就是!咱……咱们有‘太阳神的碎片’!天……天火召之即来!干……干净!省事!哪……哪像他们!” 一个战士拍着腰间挂着的硅片,声音带着优越感。
“捡……捡破烂能捡出火来?捡……捡出暖窝窝?骗……骗沙鼠呢!” 另一个瓮声瓮气地附和,看向正在给新糊的墙面涂抹光滑表层的联盟工匠,眼神充满了怀疑。
萨沙虽然没说话,但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显然认同了族人的看法。用圣物换来的这座“泥巴窝”和那些臭烘烘的“黑金”(粪肥),虽然实用,但骨子里,她依旧觉得沙痕部落的“太阳之道”才是天地正理。联盟这些摆弄垃圾、在污秽里打滚的“拾荒者”,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得了些奇技淫巧罢了。
这带着浓浓优越感的议论,顺风飘进了正在亲自监督“沙痕屋”建造进度、顺便核算“劳务输出积分”的石轮耳朵里。
石轮枯槁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浑浊的独眼闪过一丝精光!嘲讽?瞧不起俺们联盟的“循环大道”?还……还敢说俺们的宝贝堆肥和沼气是“捡破烂”?这……这简直是侮辱!是对积分的亵渎!他枯槁的脸上肌肉抽动,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猫,尖利的声音带着十二分的不忿,瞬间刺破了清晨的宁静:
“捡……捡破烂?!放……放你们沙海里的响屁!” 他枯槁的手指激动地指向堆肥场方向,唾沫星子差点喷到萨沙脸上,“看……看见没!那……那不是破烂!那是……是‘黑金’!大地母亲的……的‘黄金’!没……没它,你们沙痕部落……就……就等着啃沙子吧!还……还有那‘气火’(沼气)!干……干净着呢!暖……暖和着呢!比……比你们那晃眼睛的亮片片……实……实用一百倍!不……不识货的沙……沙骆驼!”
“沙骆驼?!”萨沙琥珀色的眸子瞬间燃起怒火,古铜色的手臂肌肉贲张,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猛地站了起来!沙痕部落的战士也立刻抄起了手边的石矛骨棒,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干……干啥?想……想打架?”火锤巨大的身影立刻如同铁塔般挡在石轮前面(主要是怕这老抠门被打坏了没人算积分),青铜钉耙往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巨响,黑铁般的脸膛上横肉跳动,铜铃眼瞪得溜圆,“老……老子早看你们这群……群鼻孔朝天的沙……沙老鼠不顺眼了!在……在俺们地盘上……吃……吃俺们的,喝……喝俺们的,还……还敢说风凉话?欠……欠收拾!”
眼看一场“国际纠纷”就要在粪肥堆旁上演,草叶清越的声音带着水玉权杖特有的宁静力量,及时响起:“火锤队长!石轮长老!萨沙首领!息怒。” 她抱着阿果,缓步走来,目光平静地扫过双方,“道不同,所见自异。沙痕部落沐浴骄阳,自有其骄傲。联盟循循环之道,亦有其根基。争辩徒伤和气,何不……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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