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眼长老疼得直抽冷气,看着刻痕手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敷药,又看看地上那颗陪伴了自己大半辈子的门牙,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巨大的委屈和荒谬感。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值……值大钱的……弹……弹簧……脾……脾气忒大……俺……俺的老牙啊……” 这血淋淋的教训,让他瞬间明白了联盟这些“破烂”的“危险性”和“技术性”。
刻痕手忍着笑,仔细看了看那卡死的金属筒子,用带来的小撬棍和锤子,找准受力点,轻轻敲打、撬动。不一会儿,“咔哒”一声轻响,一个锈迹斑斑但结构基本完整的旧式气压计外壳被完好地取了出来,里面断裂的弹簧也清晰可见。
“瞧……瞧见没!老哥!”刻痕手得意地晃了晃战利品,“这……这壳子……是……是青铜镀层的!这……这弹簧……虽……虽然断了……但……但材质好!回……回炉重造……或……或者当……当样品……都……都值钱!至……至少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分)。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那颗带血的门牙,用一块干净布包好,塞回给还在哼哼唧唧的沙眼长老,忍着笑道:“您……您这牙……也……也算是……为……为‘淘金大业’……光……光荣负伤了!这……这气压计……算……算您头功!积……积分……多……多分您一成!当……当补牙钱!”
沙眼长老捂着肿痛的嘴,看着布包里自己的牙,又看看刻痕手手里那个锈迹斑斑却代表着丰厚积分的金属筒子,再看看刻痕手那张真诚(虽然努力憋着笑)的老脸。那股被崩掉牙的委屈和愤怒,奇异地被一种同甘共苦(共伤?)、哭笑不得的荒诞感取代了。他含糊地哼唧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这对年龄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伙计,带着一颗牙的代价,继续他们的淘金之旅,动作间明显多了几分谨慎和……莫名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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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西头,靠近旧生活废弃物填埋坑的边缘,气氛则轻松得多,甚至充满了童趣的欢笑。
阿果像只欢快的小鹿,领着她的“淘金小队”——一个联盟的鼻涕娃小豆子,一个沙痕部落的、名叫“小沙粒”的干瘦男孩。阿果的小手里宝贝似的捧着一个边缘磨得光滑的透明大塑料瓶(昨天“垃圾交换日”预热时,灰眼给她的“玩具”),纯净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看……看阿果的!”她奶声奶气地宣布,然后蹲在一个被浅浅挖掘过的坑边,把瓶子倒扣在地上,瓶口对准一小片颜色特别鲜艳的碎瓷片和几颗彩色的玻璃珠子。接着,她从小布包里掏出几块粘粘的、混合了树脂和黏土的“果果胶”(她自己发明的玩具),小心地把碎瓷片和玻璃珠粘在瓶子的透明外壁上。
“这……这是啥?”小沙粒蹲在旁边,好奇地看着阿果的动作。在沙海,除了黄沙和石头,他没见过这么多鲜艳又“没用”的小东西。
“宝……宝瓶!”阿果认真地回答,小手指点着粘上去的彩色碎片,“亮……亮晶晶!好……好看!放……放在窗台上……太……太阳公公一照……有……有彩虹!” 她又拿起几颗更小的、不同颜色的塑料纽扣,用果果胶粘在瓶盖内侧。“风……风一吹……呜……呜呜响!像……像唱歌!”
小豆子吸溜着鼻涕,崇拜地看着阿果:“阿……阿果真厉害!俺……俺也捡……捡了好多……瓶……瓶盖子!”他献宝似的从自己脏兮兮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各种颜色、大小的塑料瓶盖。
小沙粒看着那五颜六色的瓶盖,又看看阿果手中那个渐渐变得流光溢彩的“宝瓶”,干涩的眼睛里第一次亮起了对“无用之物”的纯粹好奇和渴望。他犹豫了一下,也从自己破旧的皮囊里掏出几块捡到的、光滑圆润的彩色鹅卵石(在沙海,这种石头也只是孩子偶尔把玩的玩具)。
“阿……阿果……能……能粘……粘石……石头吗?”他小声问,带着点怯生生的期待。
“能!当……当然能!”阿果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开心。她接过小沙粒的彩色石头,又从小豆子的瓶盖里挑了几个颜色相配的,用“果果胶”仔细地粘在瓶身另一侧。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颜色搭配,小手笨拙却认真地合作着,把捡来的“垃圾”——碎瓷片、玻璃珠、彩色石头、塑料瓶盖,一点点变成了一件独一无二、充满童趣的“艺术品”。
当夕阳的金辉洒下,阿果举起那个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瓶盖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碰撞声的“彩虹宝瓶”时,小豆子和小沙粒都发出了惊喜的欢呼。小沙粒脏兮兮的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他小心地摸了摸瓶身上自己贡献的彩色石头,又看看身边同样兴奋的小豆子和阿果,一种从未有过的、跨越了沙漠与垃圾堆的友谊,在童真的笑声中悄然生根。小沙粒甚至主动拉起小豆子的手,指着远处一个土堆:“那……那边……俺……俺刚才……看……看到有……亮……亮闪闪的……小……小片片!” 三个小小的身影,带着他们的“宝瓶”,又欢快地向新的“宝藏”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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