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坟场的天空,铅灰色的云层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揉碎,漏下几缕久违的、带着暖意的金辉,懒洋洋地铺在营地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交响”——熔炉低沉的脉动,“熔炉之肠”管道深处隐隐的气流嗡鸣,营地东头新建的“湿地苗圃”传来的蛙鸣虫唧,以及西侧石穴勘探队敲击岩层、寻找地热源的叮当脆响。联盟营地,像一个被注入了过多新零件的庞大机器,在磨合中发出略显嘈杂却充满生机的声响。
此刻,这片喧嚣的中心——营地中央那片曾见证过“生态平衡图谱”奇迹的空地,再次被不同服饰、不同气息的身影填满。篝火依旧熊熊,但围坐的人群却比“跨生态会议”时更加驳杂,也更加……接地气。
“哎哟!轻……轻点!老……老朽的腰!”泥沼精瘦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差点被一个扛着巨大藤筐、风风火火走过的森林战士撞个趔趄。筐里是新采的、散发着浓郁松脂清香的分解菌培养基——一种混合了朽木、落叶和特定菌丝的褐色块状物。泥沼揉着腰,没好气地抱怨:“青……青叶丫头!你……你们森林的……小……小伙子……劲……劲头也太足了!跟……跟刚拱出土的……竹……竹笋似的!”
青叶一身简洁的树皮衣,正与草叶低声交流着什么,闻言回头,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泥沼长老,见谅。菌床活性期短,需尽快入坑。”她身后的森林战士憨厚地笑了笑,脚步却丝毫未停,直奔堆肥场深处新开辟的“高效分解区”。
另一边,气氛就没那么和谐了。
“挤……挤什么挤!没……没看见俺……俺们正……正铺管子呢?”一个石穴族的壮汉“岩墩”瓮声瓮气地吼道,他正和几个同伴费力地抬着一根粗大的、用混合矿渣陶土新烧制的地热输送管,试图穿过拥挤的人群。挡在他们前面的,是几个正小心翼翼捧着巨大泥团、泥团里裹着翠绿茁壮水葫芦幼苗的沼泽妇女。泥团散发着清新的水泽气息和淡淡的腐殖质味道。
“凶……凶什么凶!”领头的沼泽妇女“水蒲”不甘示弱,她护着怀里的宝贝苗子,黝黑的脸上满是心疼,“俺……俺们这‘净水神草’……娇……娇贵着呢!碰……碰掉一片叶子……你……你赔得起?再……再说了……这……这路……是……是你们石穴家开的?俺……俺们还……还要赶着去‘彩虹河’支流……下……下苗呢!”
“就……就是!大……大块头……没……没点眼力见!”旁边另一个沼泽妇女帮腔。
岩墩被噎得脸红脖子粗,正要反驳,旁边传来一个清亮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女声:“行……行啦!都……都少说两句!路……路是大家的!管……管道要铺……苗……苗也要种!石……石墩哥……你……你们往左挪……挪两步!水……水蒲婶……你……你们靠……靠右走!中……中间留条缝!快……快点!后……后面……沙痕部落……运……运硅石的板车……还……还堵着呢!”
说话的是个沙痕部落的年轻女子,名叫“赤羽”。她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扎着一头利落的短辫,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腰间别着一把磨得锃亮的骨匕,正指挥若定。她身后,阿石等几个沙痕战士正吭哧吭哧地推着一辆简陋但结实的木轮板车,车上堆满了颜色灰白、边缘粗糙的原始硅石胚料,沉重的车轮在干燥的地面上压出深深的辙印。
赤羽的“路政管理”简单粗暴却有效。岩墩和水蒲互相瞪了一眼,哼了一声,各自带着人,贴着边挪动。拥堵的人群如同被疏通的河道,暂时恢复了流动。赤羽得意地一扬下巴,小跑着跟上板车,还不忘回头冲岩墩和水蒲喊:“谢……谢啦!下……下次……请……请你们吃……薯片!”
草叶抱着阿果,站在稍远处,看着这充满烟火气的摩擦与和解,水玉权杖的光芒温润地流淌。阿果纯净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那巨大的藤筐、粗壮的陶管、裹着泥的水葫芦苗和堆满石头的板车,小嘴念念有词:“绿……绿筐筐……黑……黑管管……泥……泥团团……灰……灰石头……都……都在跑……像……像在跳舞!”
石轮枯槁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板车旁。他浑浊的独眼死死盯着车上那些灰白色的硅石胚料,枯槁的手指忍不住伸出去想摸一块,被赤羽眼疾手快地用骨匕柄“啪”地一下敲开。
“哎哟!”石轮吃痛,缩回手,枯槁的脸上堆起假笑,“赤……赤羽丫头!手……手真快!老……老夫就……就看看!这……这成色!灰……灰里透白!晶……晶体隐隐!绝……绝对是……上……上等货!萨沙首领……这……这回……可……可真是……下……下血本了!”
赤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石轮长老,眼……眼珠子……收……收收!这……这都是……要……要送去‘日……日光熔炉’工坊的!刻……刻痕手爷爷……眼……眼睛毒着呢!少……少一块……都……都能看出来!您……您那点……小……小心思……省……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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