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园的冲突虽然因为林不凡那番插科打诨的搅局而没有彻底爆发,但那股冰冷的猜疑,却如同附骨之疽,悄然侵蚀着团队的氛围。外部战士(遥和满)虽然没有再明确指责,但她们离去前那意味深长的、带着审视的最后一眼,以及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沉默,比直接的质问更让人感到窒息。
回到日常的校园,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而压抑。
尽管月野兔、火野丽、爱野美奈子和水野亚美都明确表示绝对信任真琴,甚至比以往更加关心她,但这种“刻意的关怀”本身,反而像一面镜子,映照出那道已然存在的裂痕。她们会小心翼翼地避开相关话题,说话时眼神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迟疑,这些细微之处,对于此刻敏感的真琴来说,都被无限放大。
更让她难受的是其他同学的态度。死亡变种袭击事件带来的恐慌尚未散去,“内部可能有问题”的流言蜚语,却如同暗夜里的潮水,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尽管没有人敢当面说什么,但真琴能感觉到,一些同学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闪烁和疏离,在她经过时会下意识地压低交谈声,甚至悄悄拉开一点距离。
这种无声的孤立,比任何直接的攻击更让她感到疼痛。
她本是团队中最具母性光辉、最乐于助人、也最渴望融入集体的一个。她喜欢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午餐,喜欢帮助同学修理桌椅(经常用力过猛),喜欢用自己培育的花草装点教室…而现在,这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影。
下午的课程,真琴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放学铃声响起,她几乎是逃离般地第一个冲出了教室,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待伙伴们。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学校后方那片几乎无人问津的小型废弃暖房。这里曾经是园艺社的活动地点之一,后来废弃了,但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依旧在断壁残垣间挣扎生长。真琴以前心情不好时,偶尔会来这里待一会儿,看看这些顽强的绿色生命。
此刻,暖房破败的玻璃顶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植物腐烂的气息。真琴走到最里面的角落,那里有一丛野生的、开着小花的藤蔓,是她以前偷偷种下的。
她再也忍不住了。
背靠着冰冷的、爬满苔藓的砖墙,身体缓缓滑落,最终蹲坐在了地上。她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无声的泪水迅速浸湿了她的校服裙摆。委屈、难过、愤怒、还有一丝被背叛的冰冷,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拼命想要保护大家,却会遭到这样的怀疑。为什么那些并肩作战的“盟友”,会如此轻易地将矛头指向自己。为什么只是平静的生活, suddenly变得如此艰难。
温暖的夕阳透过破碎的玻璃,在她身上投下孤单的光斑,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寂静的废弃暖房里,只有她极力压抑的、细微的啜泣声在轻轻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懒洋洋的、与周围悲伤气氛格格不入的声音,突然从暖房门口的方向传来:
“哟,这是谁家走丢的大型犬科可怜生物啊?蹲在这里进行光合作用吗?需不需要投喂点狗粮…啊不是,是零食?”
真琴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林不凡正斜倚在锈迹斑斑的铁门框上,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看着她。他嘴里还叼着一根草茎,姿态悠闲得仿佛只是路过。
真琴慌忙用手背擦掉眼泪,试图站起来,却因为蹲得太久腿麻而踉跄了一下,显得更加狼狈。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样子,尤其是这个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嘴巴又很毒的家伙。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循着眼泪的咸味就找过来了呗。”林不凡耸耸肩,慢悠悠地走近,“我说,一个人躲在这里上演苦情剧,片酬多少啊?包盒饭吗?”
真琴扭过头,不想理他,眼泪却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林不凡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歪着头打量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和鼻子,啧了一声:“看看这哭的,跟被雨淋湿的大金毛似的,丑死了。”
真琴气得想反驳,却哽咽得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林不凡忽然伸出手,递过来一个东西。
那不是一个手帕,也不是什么安慰人的糖果。
那是一个…土豆。
一个大小适中、形状还算规整的普通土豆。
但诡异的是,这个土豆的表面上,被人用不知道什么手法刻画出了一张极其滑稽的鬼脸:两只歪歪扭扭的斗鸡眼,一个夸张的蒜头鼻,还有一张咧到几乎要裂开的大笑嘴,嘴角甚至还能看到一颗刻出来的、歪斜的门牙。
最离谱的是,当林不凡把它递过来的时候,那张土豆鬼脸居然还极其轻微地、幅度很小地扭动了一下,仿佛在做着一个无声的、极其欠揍的嘲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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