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护士急促而清晰地命令道:“宫口开五指了!急产!孕周不足!三胞胎!别磨蹭!赶快把产妇准备好,立刻送助产室!快!通知助产士、儿科医生立刻到位!要快!”
护士脸色一凛,转身就冲了出去,脚步声在走廊里急促回响。
医生转向周振华和高大娘,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家属让开!保持通道!别围着她!让她尽量放松!保存体力!”
她一边迅速戴上听诊器检查胎心,眉头紧锁,“胎心不稳!波动很大!快!平车!”
走廊里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车轮滚动的轰隆声,平车被飞速推到了门口。
周振华缓缓松开了扶着妻子的手,退后一步,给医生和赶来的护士让出空间。
他高大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下颚绷紧的线条和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发白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翻江倒海的惊涛骇浪。他的目光死死锁在痛苦挣扎的妻子身上。
医生和护士极其专业而迅速地行动起来,将痛苦蜷缩的高红梅小心翼翼地平移到了冰冷的平车床板上。
“红梅,别怕,我和娘在外面等你。”
周振华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誓言,穿透高红梅痛苦的呜咽,清晰地送入她的耳中。
他一步不离地跟在平车旁,大手始终紧紧握着高红梅那只冰冷、汗湿、因为剧痛而痉挛的手,试图传递一丝微薄的力量。
车轮在光滑的水泥地上发出急促的、令人心焦的滚动声,向着走廊尽头那扇象征着未知与希望、也象征着巨大风险的助产室大门冲去!惨白的顶灯光线飞速掠过周振华紧绷的脸庞,高大娘哭喊着跟在后面。
助产室厚重的不锈钢门近在咫尺。
平车在门口被迅速交接。
“家属止步!请在外面等候!”
护士挡在了门口,声音急促而公式化。
周振华的手被高红梅无意识地死死攥着,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里,留下几道血痕。
他深深地看了妻子最后一眼,那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痛苦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然后,他猛地、决绝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红梅,我和娘,在外面等你。”
他的声音低沉,重复着,带着磐石般的重量。
助产室厚重的不锈钢门,带着冰冷沉重的摩擦声,在他面前轰然关闭!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隔绝在内。
门外,瞬间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周振华高大的身影钉在紧闭的助产室门前,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他背脊挺得笔直,沾着妻子汗水和血痕的手掌微微张开,悬在半空,仿佛还残留着那痉挛的触感。
惨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照亮了他鬓角渗出的细密汗珠,还有那双死死盯着冰冷门板、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焦灼、恐惧,以及一种几乎要将灵魂都燃烧殆尽的、无声的祈祷。
高大娘瘫坐在门边的塑料长椅上,双手捂着脸,压抑的、绝望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断断续续地漏出来,在空旷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凄凉。
时间,在冰冷的门板前,被拉得无限漫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周振华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全部的感官都聚焦在那扇门后。
他听着门内隐约传来的、模糊不清的仪器滴答声、助产士急促的指令声,每一次微小的声音都牵动着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一下下撞击着肋骨,如同沉闷的鼓点,敲打着未知的命运。
高大娘的呜咽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无力的抽噎,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扇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更长。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几乎要将人逼疯的边缘——
“哇——!”
一声嘹亮、带着新生力量、却明显有些微弱的婴儿啼哭声,如同穿透厚重乌云的曙光,猛地从那扇紧闭的门后传了出来!虽然隔着门板有些发闷,却清晰地刺破了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
周振华和高大娘的身体同时剧烈地一震!高大娘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死死盯住那扇门。
还没等这第一声啼哭的余音落下!
“哇——!”
紧接着,又是一声同样响亮、却似乎更细嫩一些的啼哭响起!像是在回应着第一个声音!
三胞胎!出来了两个!
周振华紧握的拳头猛地松开,又瞬间攥得更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他此刻心中翻涌的狂澜!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希冀猛地冲上头顶,让他的眼前甚至有些发黑。
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穿透那扇门,去亲眼确认那声音的来源。
然而,这激动仅仅持续了短暂的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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