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壮一听这数字,倒吸一口凉气,舌头都打结了:“九…九千多?!” 这在他眼里简直是天文数字!
周振华脸上却没什么波澜,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感受了一下座椅高度和方向盘位置,又下车,围着车仔细转了一圈,甚至蹲下看了看底盘和传动轴。动作沉稳专业,完全不像第一次接触这种车的人。
“柴油机,140马力,5档,前桥后桥…” 他低声复述着关键参数,似乎在确认。然后,他抬头看向销售,眼神锐利而平静:“最低多少?现金。”
销售被他的眼神和那股沉稳的气场镇了一下,感觉这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态度端正了些:“大哥,您诚心要的话…这样,裸车给您算八千整!保险、购置税、上牌这些加起来,落地大概八千八!这真是最低价了!”
周振华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计算。然后,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句讨价还价的话,直接道:“就它了。办手续。”
“啊?您…您这就定了?!” 小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痛快?连价都不多砍几下?这可是将近九千块啊!
高大壮更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知道振华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这么干脆!
周振华没理会他们的震惊,直接从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背包里(空间转移),拿出一个厚厚的、用报纸裹着的长方形纸包。他拆开报纸,露出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簇新的一沓沓百元大钞!
阳光下,那捆扎得结结实实的钞票,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芒和油墨的清香。
销售和高大壮的眼睛都直了!尤其是销售,他卖车这么多年,见过各种付款方式,但像这样直接从背包里掏出近九千现金的,绝对是头一遭!这得是多大的信任和底气?!
“点一点。” 周振华将钱递过去,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销售手都有些抖,连忙叫来财务,就在销售大厅的桌子上,当着周振华和高大壮的面,开始点钞。刷刷刷的数钱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高大壮紧张地咽着口水,看着那堆成小山的钱,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钱款无误。销售的态度变得无比热情,跑前跑后,以最快的速度帮周振华办理了购车合同、临时牌照,又详细讲解了车辆保养的注意事项,恨不得把周振华当财神爷供起来。
当周振华拿着崭新的车钥匙,坐进那辆深绿色东风货车的驾驶室时,高大壮还晕乎乎的。他摸着冰凉的车门,感受着座椅的弹性,看着眼前复杂又充满力量感的仪表盘,激动得语无伦次:“振…振华!这…这大家伙以后就是咱的了?!”
周振华拧动钥匙,柴油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有力的轰鸣,车身微微震动。他感受着这澎湃的力量,目光沉静地望向前方,简短地应了一声:“嗯。”
他挂挡,松离合,轻踩油门。这头深绿色的钢铁巨兽,在销售殷勤的目送和高大壮激动得发光的眼神中,平稳地驶出了交易市场,汇入了县城略显嘈杂的车流。
高大壮坐在副驾驶,兴奋地左摸摸右看看,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孩子。周振华则专注地驾驶着,感受着新车的操控和性能。这辆车,将是他事业版图上至关重要的一环,是打通闭塞、承载希望的铁马。
当这辆崭新的、挂着临时牌照的东风货车,轰鸣着驶回大山坳,停在热火朝天的工地旁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村民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围拢过来,摸着冰凉的车身,看着那巨大的货箱,发出阵阵惊叹:
“我的天爷!振华买大汽车了?!”
“东风牌!这可是好车!结实!能拉!”
“这大家伙!看着就带劲!以后拉东西可方便了!”
“啧啧,振华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这日子过得,火箭似的往上窜!”
高老汉看着这辆崭新的货车,再看看从驾驶室沉稳下来的女婿,眼眶都有些湿润了,那是激动和自豪!他高家的女婿,有本事!
王芳自然也听到了动静。她躲在自家院墙后面,透过门缝,看到了那辆崭新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深绿色“巨兽”,看到了村民们围着车惊叹羡慕的表情,更看到了周振华站在车旁,那副沉稳如山、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绝望和毁灭感的嫉妒,瞬间吞噬了她!她死死抠着门板,指甲在木头上划出深深的痕迹,那张本就因怨恨而扭曲的脸,此刻更是狰狞得如同恶鬼!她感觉自己的心被那货车的轮子反复碾过,碎成了粉末!
周振华没有在意周围的喧闹和某些角落投来的怨毒目光。他拍了拍结实的车头,对高大壮说:“明天,去拉石头。”
新车的轰鸣,如同一声号角,宣告着大山坳的闭塞正在被打破,周振华的“野望”,有了更坚实的承载。这头深绿色的“山野巨兽”,将载着砖石瓦砾,载着翡翠般的蔬菜瓜果,也载着周振华为家人、为家乡开拓未来的雄心,奔驰在通往更广阔天地的道路上。苍穹在天空盘旋,发出一声更加嘹亮的唳鸣,仿佛在为这新的伙伴和征程送上祝福。小灰灰走到货车旁,用鼻子嗅了嗅这钢铁巨兽的气息,赤金色的眼瞳里,映照出崭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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