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院落里。周振华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古朴的铜钱。
大黄趴在他脚边，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小灰灰则卧在院门口，灰蓝色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苍穹栖息在槐树枝头，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四周的黑暗。
夜风拂过，带来山林特有的清香。周振华突然抬头，铜钱在他指间停住。大黄立刻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有东西来了。"周振华轻声道，嘴角微微上扬。
树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是几声轻微的"吱吱"声。十几双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浮现，像是一串小小的灯笼。为首的是一只体型健壮的猕猴，头顶有一撮显眼的白毛，右耳缺了一角——这是猴王的标志。
周振华认出了它——之前他带学生进山探险时，这只顽劣的猴王曾带着猴群用野果和树枝袭击他们。当时小灰灰暴怒，差点咬断猴王的脖子，是周振华及时制止，只是轻轻教训了它们一顿就放走了整个猴群。
"是你啊。"周振华放下铜钱，声音温和得像在和老朋友打招呼。
猴王谨慎地向前几步，停在距离周振华三米远的地方。它没有普通猕猴见人时的惊慌或攻击性，而是像一位使者般庄重。它先是用前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指向周振华，接着做了个类似鞠躬的动作。
大黄站起身，但没有吠叫。小灰灰也从院门口走过来，巨大的身躯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猴群中一阵骚动，但猴王回头低吼一声，猴群立刻安静下来。
苍穹从树上飞下，落在周振华肩头。猴王看到海东青，明显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坚持站在原地。
"别怕，"周振华抚摸着苍穹的羽毛，"它们没有恶意。"
猴王似乎听懂了，它转身指向远处的山林，又回头看看周振华，做出"跟随"的手势。如此重复了三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周振华眯起眼睛，金色瞳孔在月光下微微收缩："要带我去看什么？"
猴群突然活跃起来，几只年轻猴子开始在地上翻跟头，发出兴奋的叫声。猴王则保持严肃，再次做出邀请的手势。
周振华与大黄交换了一个眼神，大黄轻轻点头。小灰灰用鼻子碰了碰主人的手，表示赞同。苍穹展开翅膀，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
"好，我跟你们去。"周振华站起身，从屋内取出一只藤编的背篓和一根手杖。
猴群立刻让出一条路，猴王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确认周振华是否跟上。大黄和小灰灰一左一右护卫在周振华两侧，苍穹则在上空盘旋，像一位忠诚的哨兵。
穿过茂密的灌木丛，猴群带领他们走上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山路。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夜行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但都远远避开了这支奇特的队伍。
"你们平时就住在这片林子里？"周振华边走边问，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晚的宁静。
猴王回头"吱吱"叫了两声，竟然点了点头。它跳上一块突出的岩石，指着前方一个隐蔽的山坳，兴奋地手舞足蹈。
随着深入山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气，像是混合了薄荷、松脂和某种神秘药材的味道。周振华的鼻子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月光灵芝的气息？"他低声自语。
猴王似乎听懂了，发出得意的叫声。它加快脚步，带领他们穿过最后一片灌木，来到一处被藤蔓半遮掩的山洞前。
洞口不大，但足够一个成年人弯腰进入。猴群在洞外停下，只有猴王示意周振华跟它进去。
大黄发出警告的低吼，但周振华拍拍它的头："在这里等我。"
洞内比想象中宽敞，岩壁上覆盖着一层发光的苔藓，提供了微弱但足够的光亮。猴王灵活地跳跃在突出的岩石上，引领周振华深入洞穴。
走了约莫二十米，洞穴豁然开朗，形成一个天然的圆形厅堂。在这里，周振华看到了令他屏息的一幕——
数十朵灵芝生长在洞穴中央的石台上，每一朵都呈现出罕见的银白色，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最令人惊叹的是，这些灵芝随着洞顶缝隙透入的月光轻轻摇曳，仿佛在呼吸一般。
"月光灵芝..."周振华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我以为它们已经绝迹了。"
猴王骄傲地挺起胸膛，跳到石台边，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较小的灵芝，双手捧着递给周振华。
周振华接过灵芝，感受到一种奇特的温热从掌心传来。他仔细端详这珍贵的药材，发现它的纹路形成了一种天然的螺旋图案，与他手腕上隐约可见的纹身惊人地相似。
"你们一直守护着这里？"周振华问道。
猴王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做了一系列复杂的手势——先是指了指洞顶的缝隙，又指了指外面的月亮，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再指向周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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