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一声前所未有的鲸歌,如同远古沉睡的泰坦苏醒,又像是创世神只庄严的宇宙宣言,骤然撕裂了寂静的夜空!这声音不再悠扬婉转,而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如同实质的磅礴力量感、穿透灵魂的意志力,以及一种……不容置疑的、永恒的归属感!声音形成的恐怖音浪甚至让百米外的海面再次如同沸腾般剧烈震荡,让沙滩上的众人感到脚下的沙粒疯狂跳动,五脏六腑都仿佛要被震得移位!
伴随着这声宣告天地、震彻寰宇的鲸歌,蓝鲸那巨大的头颅,并非像之前那样庄重而优雅地点头致谢,而是——
缓缓地、无比郑重地、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者五体投地般的极致虔诚,朝着周振华所在的方向,深深地、深深地俯了下去!
巨大的头颅带动着尚未平息的海水,形成一道壮阔无比、折射着月华星辉的弧形水幕!这个俯首的姿势,充满了古老而神圣的仪式感,是生命对造物之源的绝对臣服,是渺小生灵对至高恩典的顶礼膜拜!它巨大的眼睛,在俯首的瞬间,依旧透过倾泻而下的水帘,牢牢地、带着无尽的孺慕,锁定着周振华!那眼神传递出的意志洪流,如同惊涛骇浪般冲击着周振华的意识:“吾主!生命之源!永恒追随!海洋……守护……皆奉于您!”
“天……天啊……” 眼镜儿彻底失语,眼镜“啪嗒”一声掉在沙地上,他浑然不觉,只是张着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科学理论和认知体系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灰飞烟灭!这不是感谢!这是……认主?!海洋的顶级掠食者,食物链顶端的庞然巨兽,向一个人类……俯首称臣?!这已经超越了生物学的范畴,触及了……神学!
“它……它在拜……拜……” 大刘的声音抖得不成句子,巨大的、源自生命本能的震撼让他膝盖发软,几乎要跪倒下去,他看着那如同朝拜神明般俯首的海洋巨兽,又看看被那“神光”笼罩的周振华,思维彻底停滞,“周哥……神……”
“臣服……它在向周哥臣服!绝对的臣服!” 阿健喃喃道,声音干涩,看向周振华的眼神充满了无法形容的、近乎本能的敬畏,仿佛在仰望一座突然显圣的巍峨神山,灵魂深处涌起顶礼膜拜的冲动。他下意识地微微弯下了腰。
娜娜和小玲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哭泣,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俯首的巨兽,又看看被巨兽奉若神明的周振华,大脑一片混沌的空白,只剩下灵魂被彻底洗涤、震撼到麻木的感觉。
高大壮这位在惊涛骇浪中淬炼出的老渔民,此刻也彻底懵了。他看着那如同卑微信徒般向自己妹夫俯首的海洋巨兽,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对天地伟力、对未知神明的巨大敬畏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如鼓,甚至……他的头颅,也在那股无形的、浩瀚的威压和源自灵魂的震撼下,不受控制地、微微地低垂了下去!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刻骨铭心地意识到,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叫他一声“哥”的年轻人,体内潜藏着何等惊天动地、足以颠覆乾坤的秘密!这已经不是“看不透”,这是……凡人直面真神!
周振华独自屹立在沙滩最前方,如同风暴中唯一不动的礁石。他承受着那来自海洋深渊的、庞大到足以碾碎常人意志的、纯粹到极致的臣服洪流。那意志如同温暖的星辉,又似浩瀚的海洋本源,带着无条件的、永恒的信任与追随的渴望,汹涌澎湃地冲击、包裹、并试图融入他的精神世界。他体内的神秘空间核心,仿佛受到了同源力量的强烈共鸣,发出无声而剧烈的震颤,金色的本源符文在意识深处明灭不定,一股温和却至高无上的力量自发流转,接纳了这份来自海洋霸主的灵魂烙印。他能清晰地“听”到蓝鲸通过这无形的精神链接传递来的、如同初生婴孩般纯粹又无比坚定、如同誓言般的意念:
“吾主……生命之源……永恒追随……海洋……守护……皆为您之疆域……您之意志……即为吾等……天命……”
疲惫?苍白?精神力透支?在这股浩瀚而虔诚、如同信徒拥抱神恩的意志洪流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可笑。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生命诞生之初、宇宙开辟之时的悸动在他胸腔中轰鸣、回荡。他感受到了这份臣服的重量——那是一个庞大生命乃至一片海洋的托付;也感受到了这份奇妙连接的深邃与随之而来的、沉甸甸的责任。海洋的守护者?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他深邃的意识海,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没有说话。没有激动。甚至脸上那惯常的沉静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痕。他只是缓缓地、极其自然地抬起了右手,掌心摊开,对着那在月光下虔诚俯首、如同蓝色圣山般的巨兽头颅。
这个动作,简单至极,没有任何光芒,没有任何能量外泄。然而,就在他抬手的瞬间,那俯首的蓝鲸仿佛接收到了最终的、不容置疑的旨意与接纳!巨大的头颅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喜悦,缓缓抬起。那双燃烧着炽热臣服之火的巨眼,深深地、最后地凝望了周振华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被至高存在接纳的狂喜、无尽的孺慕,以及一种找到最终归宿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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