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电,急速环顾四周,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对策。视线猛地落在墙边靠着的一根长长的、用来测量土地用的细韧竹竿上。有了主意!
“大黄,小灰灰,退后!到这边来!”周振华用不容置疑的低沉声音命令道,同时身体缓缓移动,轻巧地取下了那根长约四米的细长竹竿。
两条狗虽然极度不安,但对主人的绝对服从占据了上风,它们听话地呜咽着退到周振华身后几步远的安全距离,但仍然龇着牙,喉咙里滚动着低吼,紧张地盯着竹料堆的方向。
周振华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握住竹竿末端,再次将全身感官提升到极致。在他的超凡感知中,那条蛇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仿佛被放慢了:肌肉的收缩蓄力、信子的每一次吞吐、甚至那冰冷血液流动和心脏缓慢搏动的频率都依稀可辨。他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状态。
他看准一个时机——那蛇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鸡舍内恐慌的鸡群所吸引的瞬间!手中长竹竿如同蛰伏已久的毒龙,悄无声息地骤然探出,速度快得几乎带出了残影!竹竿顶端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压在了蛇头后方约七寸的位置——打蛇打七寸,这里是心脏所在,是关键要害!
那过山峰蛇受此突如其来的袭击和重压,瞬间暴怒!粗长的身体猛地疯狂挣扎扭动起来,力量大得惊人,尾巴猛烈地拍打着周围的竹料,发出“噼里啪啦”的杂乱声响,竹屑纷飞!
大黄和小灰灰见状狂吠不止,跃跃欲试,但又被那蛇疯狂挣扎的可怕景象所震慑,不敢上前。
周振华双臂肌肉绷紧,青筋隐现,将灵泉水赋予的力量贯注于双臂,死死压住竹竿,不敢有丝毫松懈!那蛇挣扎得越发猛烈,突然猛地张口,露出尖长的毒牙,一股近乎透明的毒液“嗤”地一声喷射而出,险些溅到周振华紧握竹竿的手上!毒液落在旁边的干草上,立刻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可见其毒性之烈!
“好凶悍的畜生!”周振华心中暗惊,背后又是一层冷汗,更加不敢大意,将全身重量都压了上去。
就在这时,高红梅听到院里不同寻常的激烈动静和狗的狂吠,再次慌忙赶来,看到丈夫正用长竹竿死死压着一条正在疯狂扭动的巨蛇,吓得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捂住了嘴才没叫出声:“振华!那…那是什么东西?!”
“过山峰!有剧毒!别过来!”周振华简短急促地回答,手上不敢有半分松懈,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高红梅吓得腿都软了,慌忙转身跑去叫人:“大壮!大壮!快出来!快来帮忙啊!”
很快,高大壮被妻子惊慌的声音喊醒,披着衣服冲了出来,看到那条仍在竹竿下奋力挣扎、不时试图昂起头反击的大毒蛇,也是倒吸一口凉气,酒彻底醒了。
“哥!别怕!去杂物房拿那个最厚实的麻袋和那把烧火用的长铁钳来!快!”周振华保持着力道,语速极快却清晰地指挥道。
高大壮到底是男人,虽然也心惊胆战,但还是壮着胆子,立刻冲进杂物房,手忙脚乱地翻出了一个大麻袋和一把前端带夹子的长柄铁火钳。
“用铁钳,小心地、准准地夹住它的头!千万别被咬到也别碰到毒牙!”周振华指挥着,声音因为用力而有些紧绷。
高大壮咽了口唾沫,双手紧握长铁钳,看准那不断扭动、试图攻击的蛇头,试了两次,终于猛地出手,铁钳“咔”地一声,精准地夹住了过山峰蛇的颈部,将其头部牢牢固定在地上!
周振华感到压力一轻,但仍不敢立刻完全松开竹竿。他示意大哥保持夹紧,自己则迅速松开竹竿,一个箭步上前,利落地打开麻袋口,对准了蛇身:“快!把它塞进去!从头开始!”
兄弟俩配合默契,高大壮用铁钳死死夹着蛇头,将其塞入袋中,周振华则用竹竿配合,将仍在扭动的蛇身也迅速拨入袋内。整个过程惊心动魄,那蛇即使身体入袋,仍在疯狂挣扎扭动,麻袋表面凹凸起伏,看得人胆战心惊。
周振华迅速收紧袋口,用准备好的麻绳绕了七八圈,死死扎紧,打了个死结,这才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手臂一阵酸麻。
危机终于解除!
鸡舍里的小鸡们似乎也感知到那致命的压迫感消失了,惊叫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细微唧唧声。那对种鸡也慢慢放松下来,雌鸡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雄鸡则恢复了些许神气,但依旧警惕。
大黄和小灰灰跑到那还在蠕动的麻袋旁,谨慎地嗅了嗅,仍然警惕地发出低吼,但已没有了之前的恐惧,更多的是胜利的警告。
“老天爷!吓死我了!”高红梅捂着胸口,脸色依然苍白,心有余悸,“这…这毒蛇怎么钻进鸡舍来的?太吓人了!”
周振华眉头紧锁,仔细思索着:“可能是昨晚运回来那批竹料里藏着的。过山峰就最喜欢藏在竹木堆、柴火堆里。天气暖和了,它们也开始活跃了。是我们的疏忽,检查得不够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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