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旋身起舞,红裙如血浪翻卷。
她指尖弹出天魔针,专挑敌人的膻中穴——那是习武之人的破绽。
可这次,中针的人只是晃了晃,竟挥刀劈来。
"他们服了破蛊丹!"苏媚咬牙,反手扣住一人手腕,指甲刺进他脉门,"是谁给的?
风雷子?
天刑?"
"是我。"
苍老的声音从庙外传来。
天刑长老踩着满地碎瓦走进来,玄铁锁缠在臂弯,"李姑娘的天魔舞确实妙,可惜...这江湖,容不得妖女。"他抬手,锁尖射出寒光,"先拿你开刀。"
玄铁锁擦着苏媚耳际钉进墙里。
林诗音旋身挡在她面前,剑花护住两人周身:"天刑前辈,你当年替我爹挡过毒镖,难道忘了?"
"我只记得,你爹死时,手里攥着李云飞的青竹笛。"天刑长老冷笑,"他勾结魔教,害你爹惨死,你还要护着他?"
林诗音的剑颤了颤。
她想起父亲断气前,确实抓着那支笛子,可当时李云飞正在山下替村民治瘟疫。
她正要反驳,心口突然一闷——是玉牌!
李云飞捏碎了玉牌。
...
城西乱葬岗。
李云飞背靠着老槐树,胸口的伤口还在冒血。
他已经杀了十七人,青竹笛上沾的血把竹纹都染深了。
可追兵像潮水,退了一波又来一波。
"白统领!"
远处传来喊杀声。
白袍带着铁衣卫残部杀进来,他的银甲染了血,手里的长枪挑飞三柄刀:"李盟主,跟我走!"
"你疯了?"李云飞擦了擦嘴角的血,"铁衣卫本就被天刑打压,你这是——"
"我铁衣卫护的是百姓,不是老匹夫的规矩!"白袍一枪刺穿冲过来的刀客,"当年你救我妹妹时,可曾想过回报?
今日我护你,只因为你是对的!"
李云飞眼眶发热。
他摸出怀里的天魔令,那是苏媚的体温,是必须活着的理由。
他握紧笛子,笛声骤然拔高:"走!
去破庙!"
两人杀到破庙外时,正看见玄铁锁穿透林诗音的左肩。
"诗音!"李云飞吼着冲过去,笛声化作剑势绞断铁锁。
林诗音倒在他怀里,血浸透了他的衣襟,她却还在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苏媚从后面扑上来,用指甲替林诗音止着血:"天刑那老东西布了元老阵,我们被围住了!"
李云飞抬头。
七道身影从七个方向围过来,分别是少林、武当、峨眉...七大门派的掌门。
他们手持各派信物,脚下踩着北斗阵,阵眼处的天刑长老抚掌:"李盟主,你以为杀几个杂鱼就能突围?
这元老阵,困的是先天高手!"
李云飞抱着林诗音的手在抖。
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越来越弱,苏媚的指尖在发颤,白袍的长枪在地上划出深痕。
他低头吻了吻林诗音的额头,轻声道:"别怕,我带你回家。"
青竹笛突然发出龙吟。
苏青竹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用清商调,引血蛊。"
李云飞瞳孔骤缩。
他想起阿萝临终前的话,想起被烧掉的半行字。
原来清商调不是解药,是...
"李云飞,你要干什么?"苏媚抓住他的手腕。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林诗音心口:"替我护着她们。"
笛声陡然变调。
清商调如泣如诉,吹得乱葬岗的鬼火都跟着摇晃。
李云飞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翻涌,是血蛊,是他为了救阿萝时种下的,是墨言埋下的后手。
"不好!他要同归于尽!"天刑长老的声音带了慌。
元老阵的光罩开始晃动。
李云飞看着林诗音渐渐恢复的血色,看着苏媚红了的眼眶,突然笑了。
他知道这招会要了他半条命,可只要她们活着——
"噗!"
一口黑血喷在青竹笛上。
笛声戛然而止,元老阵的光罩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李云飞踉跄着单膝跪地,却在倒下前把林诗音护在怀里。
"走..."他对白袍说,"带她们...去铁衣卫的密道。"
白袍咬着牙扛起林诗音,苏媚扶住李云飞。
他们刚要冲阵,天刑长老的玄铁锁再次袭来。
"小心!"
血光闪过。
李云飞睁眼时,看见苏媚的后背插着锁尖。
她的红裙被血浸透,却还在笑:"我就说...要等你看曼陀罗开花。"
"苏媚!"
林诗音挣扎着要下来,被白袍死死按住。
元老阵的光罩彻底碎裂,七大门派的人冲上来,刀光剑影里,李云飞抱着苏媚,只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别睡。"他拍着她的脸,"你不是说要迷倒全武林的男人?
你还没教诗音跳天魔舞..."
苏媚的手指抚过他的眉,越来越轻:"其实...我只想迷你一个。"
她的手垂了下去。
李云飞的瞳孔里映着满天刀光。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觉醒,是苏青竹的内力,是阿萝的蛊毒,是林诗音的剑,是苏媚的血。
他仰天长啸,青竹笛上的黑血突然化作黑雾,裹住他的周身。
"你们不是要我的命吗?"他的声音里混着两种音调,一种是他的,一种是苏青竹的,"那就来拿!"
黑雾里,传来细微的"咔嗒"声。
像是蛊虫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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