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目沉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我来当第一任副本向导。”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满室为之一静。
苏媚挑眉：“你？可这系统不是只认完成过轮回的人吗？”
“系统可以授权。”慕容雪抬眸，目光如秋水映月，“我在唐朝副本里曾执掌‘天机阁’，精通时空脉络与命格推演。况且——”她顿了顿，唇角微扬，“我是唯一一个，在现代还保留着完整内力运转体系的人。”
她说这话时，指尖轻轻一弹，一道无形气劲掠出，将炉上沸水提起，稳稳注入紫砂壶中。
茶叶翻滚，氤氲热气中竟浮现出淡淡符文，转瞬即逝。
林诗音眼神微动：“你是说……你的修为从未退步？”
“因为我从未真正‘离开’。”慕容雪低头泡茶，动作优雅如画，“每夜子时，我都以皇室密法引气归元。江湖于你们是回忆，于我，是呼吸。”
李云飞倚在门框边，听着她们对话，心中泛起波澜。
他曾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穿越古今、手握金手指的主角。
可此刻看着眼前三女，一个个都未曾放下过往，反而在平凡生活中默默积蓄力量，他忽然觉得，所谓“归隐”，不过是自欺欺人。
“那就建个据点。”他忽然开口，嗓音低哑却坚定，“叫‘九灵茶社’吧。名字土点没关系，重要的是——谁来了都能歇脚，顺便听个故事。”
“好啊。”苏媚轻笑，拎起一只绘有魔纹的漆盒，“我把天魔教的‘迷魂香’改良成助眠茶包，保证客人喝完梦里都是春花秋月。”
林诗音也展颜：“我可以教基础吐纳术，挂个‘养生剑法体验课’的招牌。”
四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并肩作战的日子。
几日后，旧巷深处新开一家茶社，匾额上写着“九灵”二字，笔走龙蛇，隐隐有剑意流转。
门口挂着一盏青竹灯笼，风吹不灭，雨打不熄。
李云飞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夕阳熔金，染红整片城市天际。
晚风拂过他的发梢，也拂过床头那支静静躺着的青竹笛。
他轻声道：“我不是退出江湖，而是把江湖带进了生活。”
转身，三位佳人正立于廊下，或笑或静，皆目光温柔地望着他。
他嘴角扬起，那一向玩世不恭的浪子眼中，竟有罕见的暖光流淌：“这一次，我们一起走。”
话音落下刹那，青竹笛毫无征兆地轻鸣一声，似回应，似预警。
下一瞬，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冰冷而清晰：
【新副本：《都市诡事·午夜便利店》即将开启，请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李云飞心头猛然一震——方才那一刻，他分明看见，自己仍立于无极峰巅，狂风猎猎，白衣女子执剑相对，唇未启，泪先落……
他闭了闭眼，再睁时，已是熟悉的城市晨曦。
可那抹残影，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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