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着手指头数:“先是我跟老伴,三天两头生病,不是头疼就是腿疼,吃多少药也不见好。再就是老吵架,过去几十年都没红过脸,现在为一句半句就能吵得鸡飞狗跳。”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痛楚:“最糟心的是我儿子,叫人骗了,欠了好几十万的债,天天有要债的上门,家都不敢回。还有我那四岁的小孙子,以前可乖了,这阵子不知咋了,没日没夜地哭,一到晚上就指着墙角哆嗦,说那儿有‘毛茸茸的东西’……师傅,您给瞧瞧,俺家这是冲撞了啥不?”
老太太也赶紧接话,声音带着哭腔:“是啊师傅,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听人说您有真本事,我们才摸过来的,求您给指条明路吧。”
我仔细端详他们。两人印堂发暗,但不是恶鬼缠身的黑气,反而带着股驳杂的仙气,像是有不少仙家在他们家盘桓,我心里大致有了数。
“你们家里,”我试探着问,“是不是供着什么东西?”
老头连忙点头:“有,有个保家仙的牌位。是前几年我妈病重时,找大仙看的,说是有仙家缘分,就给立上了。我妈走了,我们也就接着供奉,初一十五都上香摆供,从来没敢怠慢过。”
“哦?”我追问,“那牌位什么样?上面具体写的什么,还记得吗?”
“就是一张黄纸写的,”老头努力回忆着,“好像写的是……‘供奉狐仙之位’?年头有点久,具体字句记不太清了,就挂在屋里的东墙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了问题所在。这种笼统的写法和供奉方式,最容易出岔子。
“这样吧,”我站起身,“我请老仙儿下来,给你们查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老两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哎,好,好!全听师傅的。”
我取来三炷香点燃,插进香炉,青烟袅袅升起。又拿起鼓,“咚”地敲了一声,沉闷的鼓音在屋里荡开。我清了清嗓子,刚唱出两句请神调:“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
一股带着威严、兼有几分不耐烦的气息猛地灌顶而下!来的是我家堂口里性子最急、脾气最暴的胡仙,胡霸龙!
附体之后,“我”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斜睨着那对老夫妻,眉头紧紧锁住,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哼!你们俩……”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老仙家对这桩事透着满满的抵触。
老两口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老头赶紧赔着笑,腰都弯了几分:“仙家…仙家息怒,我们实在是没辙了,求您老人家发发慈悲,给指条活路……”
“指路?”“胡霸龙”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哐当一响,“自家那点破事都理不清,还敢胡乱供奉?看你们这模样,就不是消停主儿!懒得搭理!”
说着,那股劲头一松,竟真有要撤身不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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