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闻夙冷笑，手指敲击桌面节奏加快，“陈远，你在耍我？五十个罐头，三天？你当这是去街角便利店扫货？”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陈远语气平淡，不为所动，“但需要时间，你把我锁在这里，或者派人寸步不离盯着，我怎么去弄？”
他反将一军，把皮球踢回去。自由活动空间是必要条件。
闻夙盯着他，眼神变幻。
她在评估风险。
陈远的淡定出乎她的意料。
面对C级异能者和灰烬联盟的威压，这份冷静本身就很不正常。
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真有底牌。
“地点。”闻夙追问，不放过任何细节，“你准备去哪里弄这批‘样品’？”
“自然在D-7废墟。”陈远说道。只有那里，他才能安全地穿越回现世。“但具体位置，只有我自己知道。因为知道的人多了，渠道就废了。”
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也暗示了“渠道”的脆弱性和唯一性，增加自身价值。
闻夙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
陈远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在赌，赌对方对“食物”的渴望压倒一切，赌对方不敢轻易扰乱这条可能的“新渠道”。
“可以，但是样品必须按时送到。”闻夙终于开口，声音冰冷，“我会派人‘护送’你到D-7废墟。但是记住，你的命，还在我们手上，东西不到，或者货不对板…”
她没说完，但杀意凛然。
“没问题。”陈远干脆利落地回答。
第一步，成了。
获取到离开堡垒、回到金属门附近的机会。
至于“护送”他的人怎么办…那则是下一步要解决的事。
闻夙按了下通讯器。门被推开，两个士兵走了进来。
“先带他下去，然后准备一辆车，明天一早，送他去D-7。”闻夙命令道，接着转向陈远，眼神带着警告，“别想着逃跑。你身上有定位，项圈也没摘。它除了能让你疼，还能…要你的命。”
接着，士兵粗暴地拉起陈远。
陈远顺从地起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谈成的不是生死攸关的交易，而是一笔普通的买卖。
闻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神复杂。
这个陈远…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个囚犯，倒像个在棋盘上落子的棋手。
他到底藏着什么？那所谓的“渠道”又是什么？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堡垒。
将军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在她肩上。
陈远，成了她目前唯一的、也是风险最大的突破口。
她可不喜欢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食物，太重要了。
“三天…五十个罐头…”闻夙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窗玻璃，“陈远，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刺蛛’的毒，有多疼。”
她按下通讯器另一个按钮：“技术部，目标身上的项圈和定位器，信号强度调到最高。另外，准备一支‘刺蛛’小队，随时待命。”
牢门关上的瞬间，陈远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一下。
闻夙的威胁在他耳中不过是虚张声势——项圈？定位器？这些对能穿越两界的他而言形同虚设。
但眼下还得陪他们演完这场戏。
回到牢房，金钊沙哑的嗓音从对面牢房传来，"喂，菜鸟，被提审这么久，居然还能全须全尾回来？"
"运气好。"他开口回道。“明天要出门取货了。”
对面传来镣铐哗啦声，金钊显然凑到了门缝前："取货？你小子到底什么来路？"
陈远摸黑掰碎剩下的营养砖，从门底缝隙推过去一半："吃你的吧。"
金钊识相地没再追问，咀嚼声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
次日清晨
装甲车引擎轰鸣着冲出堡垒大门。
"老实点！"身旁士兵的枪管顶了顶他肋骨。
陈远顺从地低头，余光扫过车内：四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司机腰间别着电击棒，后面的士兵也都拿着改装步枪。
最麻烦的是副驾那位——制服袖口绣着银色蛛网纹样，显然是闻夙的心腹。
"还有二十分钟到D-7。"蛛网男突然开口，"劝你别耍什么花样。"
陈没有搭理他，只是静静靠在装甲车冰冷的钢板上，闭目养神。
他表面的冷静之下，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将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性都考量得清清楚楚。
装甲车在废墟间颠簸前行，陈远借着摇晃的车身，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与士兵的距离。
他需要一个转瞬即逝的脱身时机，一个哪怕只有几秒钟的空隙，那就足够了。
"到了！"车子猛然刹住，扬起一片尘土。
蛛网男第一个跳下车，环顾四周："把他带下来！"
两名士兵拽着陈远的胳膊，将他粗暴地推下车。熟悉的D-7废墟区映入眼帘，断壁残垣间，那一栋栋破败的建筑赫然在望。
"带路！"蛛网男下令，手中握着项圈的控制器。
陈远冷静地点头，迈步向前，步伐沉稳。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走着，实则每一步都在计算距离，每一次转弯都在寻找视线盲区。
蜘蛛男逐渐有点不耐心，问道："怎么还没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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