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患难？”闻夙一把拍开他的手，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然后呢，共到床上去了？”
陈远被噎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这是个意外。”
“意外？”闻夙气得笑出声，“陈远，你找借口能不能走点心？！”
“真的只是意外！”陈远辩解道，“和索尔对战后，我自己也身受重伤，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闻夙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复杂，最终还是把后面更难听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顿了顿，又接着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可别糊弄我。”
陈远见她不再追问艾莉娅的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正色道：“经过和索尔的大战后，内腑又被阿瑞斯的雷电能量给震伤，不过好在我彻底融合了序列物‘青藤’，恢复只是时间问题。这不算什么。”
闻夙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突破到B级了？”
陈远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看出来了？”
“感觉不一样了。”闻夙打量着他，“看来这次你收获很大。”
“算是因祸得福吧。”陈远笑了笑，随即神情认真起来，“夏灵呢？她怎么样？你们把她带回来了吗？”
提到夏灵，闻夙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带回来了。将军亲自下令，将她安置在基地最深处的特级医疗区，由堡垒最好的医疗团队看护。”
“她……还活着吗？”陈远的心提了起来。
“活着。”闻夙肯定道，“生命体征稳定，甚至比我们刚救她出来时还要平稳一些。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她始终没有恢复神志。”闻夙语气沉重，“目前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虽然身体不再植物化，但血液里依旧残存了一些特殊的可能是属于‘青藤’的基因......后续如何，还不好说。”
陈远沉默了一会儿。
夏灵最后那句“请吞噬我…帮我…完成使命”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带我去看看她吧。”陈远说道，“带上艾莉娅，作为‘太阳计划’的负责人，她或许会有什么办法。”
虽然，艾莉娅身份特殊，但考虑夏灵的情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联盟需要夏灵活着。
三人很快来到特级医疗区。
这里戒备森严,两道厚重的合金门,每一道都需要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
闻夙刷过权限后,带着陈远和艾莉娅进入了最内层的医疗舱。
舱室内灯光柔和,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围绕着中央的医疗床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夏灵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身上插满了各种监测管线。
不同于在曙光堡垒时那副半人半植物的可怖模样,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个沉睡的普通女孩。
只是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心慌。
陈远走到床边,看着她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一心想要种植出健康植物的女孩,现在就这样躺在这里,生死未卜。
艾莉娅也走上前，仔细地观察着夏灵的状态。
她低头看了看监测仪器上的数据，眉头越皱越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头看向陈远，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
陈远愣了一下："怎么了？"
"因为这是我们造成的。"艾莉娅垂下眼睛，"是'太阳计划'把她变成了这样。如果不是我们的研究，她现在不会躺在这里。"
她顿了顿，继续说："从数据看，她体内的序列物能量几乎全部转移了出去——应该就是转移到了你身上。但这种能量转移并不完全，还有一些……残留的基因序列在她的血液里。"
"这些残留会怎么样？"陈远问道。
"很难说。"艾莉娅摇摇头，"序列物的能量转移在学术界根本就没有先例。我们只知道序列物可以与人类融合，但从未见过从一个宿主完整转移到另一个宿主的情况。"
她走到另一台仪器前，调出一组脑电波图像："你看这个，她的脑电波活动极其微弱，几乎处于最低限度的维持状态。就像……就像她的意识被锁在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地方，出不来。"
陈远盯着那条几乎平直的波形线，心里一沉。
"有办法唤醒她吗？"
"药物刺激、电流刺激、甚至是强化营养支持……理论上都可以尝试，但效果很难预测。而且以她现在的状态，任何激进的手段都可能适得其反。"
闻夙站在一旁问道："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只能躺在这里勉强维持生命？"
"不排除这个可能。"艾莉娅很直白，"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什么希望？"陈远立刻问道。
艾莉娅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组织语言："还记得我父亲的笔记吗，里面提到了'红峡谷'禁墟的一些信息。"
"红峡谷？"闻夙皱眉，"那个地方跟夏灵又有什么关系？"
"父亲在笔记里推测，红峡谷深处存在的序列物，很可能与精神力有关。"艾莉娅解释道，"因为进入过那里的探索者，无一例外都出现了严重的精神问题——幻觉、妄想、人格分裂……阿瑞斯当年带了两个精锐中队进去，最后只有七个人逃出来，而且全都疯了。"
她看向陈远："如果红峡谷的序列物真的与精神力有关，那么……它或许能影响到夏灵现在的状态。"
陈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用红峡谷的序列物来唤醒她？"
"不是用，是……借助。"艾莉娅纠正道，"精神类的序列物据说带有某种共鸣特性，如果能找到它，或许能把她的意识给拉回来。"
"但这只是推测。"她补充道，"而且风险很大。红峡谷是禁墟，连阿瑞斯那种A级强者都差点栽在里面。"
陈远没说话，他盯着床上的夏灵，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红峡谷……精神类序列物……唤醒夏灵……
这些关键词在他脑海里串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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