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的倒计时跳到9:59:59时，程砚铮的手表突然震得手腕发麻。
他低头扫了眼同步的全球科技监测系统——纽约硅巷的量子通信基站在闪红光，东京电子城的5G交换机集体断连，连新加坡的半导体实验室都弹出“未知协议入侵”警告。
“Tempus V这是要掀桌了。”苏砚把微型探测器往兜里一塞，指节叩了叩机柜，“他们没打算慢慢玩，直接冲着核心节点来了。”
程砚铮的手指在终端上飞速点击，眉峰越拧越紧：“反制程序被锁死了。六个核心节点，每个都套着他们特有的加密链。”
“需要手动解除吗？”苏砚歪头，眼尾上挑的弧度像猫在逗老鼠。
“是的。”
“我去。”她转身就往机柜后钻，黑色风衣下摆扫过程砚铮的手背，“前世当特工时，我拆过三回这种嵌套加密——他们用的路径图，和2022年那起‘北极光’黑客案简直是同母异父。”
程砚铮抓住她手腕：“主会场地下管道九曲十八弯，你认得路吗？”
“程总，”苏砚反手勾住他小拇指晃了晃，“我当年在缅甸丛林追毒贩，能闭着眼摸出七公里外的撤离点。”她指腹蹭过他掌心的薄茧，“再说了——”声音突然放软，“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去吗？”
程砚铮喉结动了动，从西装内袋摸出微型手电筒塞给她：“走安全通道B3，左转三次，遇到消防栓敲两下。”
同一时间，峰会新闻厅。
林疏桐把话筒往桌沿一磕，镜头前的笑脸甜得能齁死人：“刚收到国家网信办联合声明——本次峰会网络安全由‘国产芯片自主防护体系’全程保障。”她指尖在桌下敲了三下摩斯密码，后台编辑立刻把“星芒在行动”六个字塞进滚动字幕最末尾。
场下记者举着话筒喊：“林记者，网传有境外势力攻击峰会系统？”
“假的。”林疏桐把摄像机往助理怀里一推，“要真有黑客，估计现在正蹲在电脑前怀疑人生——他们的攻击代码，在咱们的防护网里怕不是正玩‘电子战摸鱼’呢。”
地下管道里，苏砚的手电筒光束扫过霉斑斑驳的墙面。
程砚铮走在她身后半步，西装裤脚沾了泥点也不在意，只盯着战术平板上的实时定位：“还有三百米到主控室。”
“沈墨那边有消息吗？”苏砚摸出耳麦咬在嘴里，“让她把最新破解的加密段发过来。”
耳麦里立刻传来沈墨的声音，带着量子实验室特有的清冷：“已破解第三层，现在给你导——苏砚！往右！”
苏砚猛地拽住程砚铮往旁边一扑。
两人撞在消防栓上的瞬间，头顶管道“砰”地炸开，金属碎片擦着程砚铮后颈飞过去，在墙上砸出个拳头大的坑。
“好险。”苏砚拍了拍他后背的灰，抬头时却撞见他发红的耳尖，“程总，你该不会——”
“他们在管道里装了运动传感器。”程砚铮低头调整战术平板，声音闷得像浸了水，“沈墨，把干扰波频率调高10%。”
耳麦里传来沈墨的嗤笑：“程首席，我建议你俩先解决私人问题再搞科研——现在整个量子所都在赌，你们什么时候能把‘契约婚姻’改成‘终身制’。”
苏砚乐出声，伸手戳他腰眼：“听见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程砚铮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砚砚。”
“嗯？”
“如果等下……”他喉结动了动，“如果我没跟上。”
“程砚铮！”苏砚转身捧住他脸，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2015年婚礼那天，你站在礼堂门口，领带歪得像被狗啃过。我问你‘程总紧张？’你说‘空调太冷’。结果你耳尖红得能滴血——”她踮脚在他耳垂上轻咬一口，“现在我告诉你，我苏砚，从不会让重要的人掉队。”
程砚铮的手指轻轻扣住她后颈，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那等结束，我们重办婚礼。”
“成交。”苏砚拽着他继续跑，“但先解决眼前这堆破事——沈墨，主控室还有多远？”
“五十米！”沈墨的声音突然拔高，“苏砚，他们的攻击程序进入最终加载阶段了！”
主控室金属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时，苏砚的额角已经渗出汗珠。
她扑到控制台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前世看过的加密代码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过，“星芒 - 3.0”的防御网在屏幕上闪着幽蓝的光。
“找到了！”她按下最后一个确认键，屏幕突然黑屏。
“自毁程序启动。”程砚铮调出倒计时，“两小时。”
苏砚扯松领口，冲他比了个“OK”手势：“刚好够我们把他们的攻击代码反导回去——沈墨，把‘星芒’的备用核心发过来！”
警报声突然炸响。
“机械锁开启。”程砚铮盯着门禁系统，“有七个人，带着电磁干扰器。”
苏砚转身，从靴筒里摸出那把陪了她十年的战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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