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的门被撞开的刹那，苏砚的战术刀已经擦着第一个人的手腕飞了出去。
程砚铮的西装袖口被扯出一道口子，却反而勾起嘴角——这是他打靶时总抱怨"没实战机会"的苏砚，终于能光明正大露一手了。
"左边第三个！"苏砚喊了一嗓子，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
程砚铮反手用刀背磕中那人的肘关节，干扰器"当啷"掉地。
电磁乱流在室内炸开，控制台屏幕闪了闪，绿色代码突然变成猩红警告："入侵代码解析度97%！"
"沈墨！"苏砚扯下耳麦吼，"星辰7.0的容错率能扛住吗？"
"能扛住你苏砚的疯劲就行！"那边传来键盘狂敲的声音，"0-3-7-9-星芒密钥，输！"
苏砚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串数字是她前世躺在血泊里，用最后力气传给组织的加密坐标。
她手指发抖，却精准按下每一个键。
控制台突然发出蜂鸣，猩红警告被蓝紫色数据流覆盖，像极了十年前她第一次见程砚铮时，他给她看的量子通信频谱图。
"反导程序启动！"程砚铮踹飞最后一个扑过来的人，转身时额角挂了道血痕。
苏砚伸手去擦，他却抓住她的手腕按在控制台上："看！"
屏幕里，Tempus V的核心代码正在被疯狂覆盖。
那些曾让无数科技企业破产的商业密报、被剽窃的专利数据、甚至周鸿业藏在瑞士银行的账户明细，全都像被飓风卷走的纸片，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赢了......"
机械合成音在室内炸开。
周衍的虚拟影像浮现在半空，白大褂上还沾着前世伏击时她溅上去的血点。
他的脸扭曲成电子雪花，"但这不是终点......"
"那就等下一个终点。"苏砚抄起程砚铮的西装外套擦手，"反正每次终点，我们都在。"
影像"滋啦"一声消失。
主控室警报骤停，只剩窗外的晨光透过防弹玻璃，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金边。
程砚铮摸出帕子给她擦手，帕子上还带着他常用的雪松香水味："刚才那刀抛得不错。"
"那是，"苏砚把帕子团成球塞进他口袋，"毕竟要保护程氏少奶奶的面子。"
手机在桌上震动。
林疏桐的消息弹出来："峰会直播镜头对准主展台了！
星芒-3.0的运行参数稳得像老陈醋——我稿子都写好了，标题《 Tempus V被击溃！
中国科技如何守住自己的明天》，发不发？"
"发。"苏砚打字的手顿了顿，又补了句，"把我刚才踹门的监控截个图当封面。"
两小时后，林疏桐的文章在朋友圈炸了。
程氏官微下的评论像潮水："原来星芒芯片早就在给咱们兜底？周老贼的局玩了十年，抵不过苏砚一句'我有前世记忆'？"更有欧洲某量子实验室官推留言："请求与程氏科技建立5G专利交叉许可。"
峰会主会场的穹顶下，程砚铮穿着苏砚亲手熨的西装走上台。
聚光灯打在他金丝眼镜上，照出镜片后难得的锋芒："有人说科技是武器，是工具。
但我妻子说——"他低头看向第一排的苏砚，"科技是人类共同的未来。"
台下掌声如雷。
苏砚摸着兜里皱巴巴的"婚后分房"协议残片——那是她当年趁程砚铮开会时，从碎纸机里抢救出来的。
现在残片旁边，躺着枚 velvet盒子，是今早程砚铮塞进她包里的，卡片上写着："补一场不签协议的婚礼。"
庆功宴设在程氏顶楼旋转餐厅。
香槟塔映着晚霞，苏砚被程砚铮拉到露台。
他单膝跪地时，西装裤膝盖沾了点灰——肯定是刚才在主控室打斗时蹭的。
"这枚戒指，"他举起那枚她前世牺牲前，在黑市看到却没舍得买的蓝钻戒指，"十年前我在珠宝展上见过。
当时想，要是能娶到愿意陪我拆芯片的姑娘，就送她这个。"
苏砚的眼眶热了。
她蹲下来和他平视："程总，你知不知道，十年前有个特工姑娘，在伏击现场最后一秒想的是——"她用摩斯密码踢了踢他小腿，"要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给那个总把润喉糖放我工位的笨蛋，扎一辈子歪歪扭扭的领带。"
程砚铮的喉结动了动。
他给她戴上戒指时，指腹擦过她手腕内侧的旧疤——那是前世挡子弹留下的。"这次，"他声音发哑，"换我守着你。"
夜很深了。
苏砚窝在程砚铮怀里看邮件。
新收件箱里躺着封无地址邮件，只有一行字："感谢你们替我们完成了未竟之事。"
"谁发的？"程砚铮捏了捏她后颈。
"不知道。"苏砚把邮件转发给沈墨，"但沈教授说，这串字符用的是量子加密，不是现在的技术能破解的。"
窗外的星子忽明忽暗。程砚铮吻了吻她发顶："怕吗？"
"怕什么？"苏砚翻了个身，戒指在月光下闪着幽蓝的光，"反正我们还有很多个十年——"
"很多个，一起拆干扰器、扎歪领带、守着中国科技的十年。"
远在海外某座废弃数据中心，积灰的服务器突然发出嗡鸣。
一盏红灯刺破黑暗，屏幕上缓缓浮现出两个血红色的字：
"No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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